03 兴趣：幻影旅团，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成功
你好，我是晓蕾，今天带给你的是道哥和幻影旅团的故事。幻影旅团这个社区的名字出自一部动漫。虽然它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关停，但在当时，可是中国安全圈内极具影响力的一个社区。借着这个故事，我们一起来探讨“运气”“兴趣”以及“坚持”这些东西对于成事和成长究竟起了哪些作用。
极客时间：你怎么评价自己做幻影旅团的经历？
道哥：我觉得做幻影是有运气在里面的，但是我运气好到爆棚。在那个阶段干了这样一件事情，我认为对自己整个人生是有巨大影响的。我会把它定义为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成功。
极客时间：这个“真正意义”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
道哥：因为那是一个社会性的东西，相当于我第一次在社会上长大。之前的事情，包括读书什么的，这些都是自己的事情，跟别人没关系。但是创立幻影这个团队和组织，把社区做出来，是我第一次成功。
当时应该是在大学的第二年，2001年左右，那个时候很多人还处于不知道电脑是什么的一个阶段。有一年暑假，我回湖南老家，当时有另外一个中学同班同学，他也很懂计算机，我们两个是班里面最早几个开始接触计算机的人，而且那个时候他也会程序。
那个暑假我们就开始自己搭建幻影这个网站的第一版。我记得那是一个很炎热的暑假，我们就坐在那里捣鼓。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情。那个时候已经有互联网了，虽然还是用电话拨号，就这么把它在互联网上搭起来了。
极客时间：做幻影旅团之前，有设定过什么目标吗？
道哥：当时没有目标，只是为了好玩或者是一种直觉。直觉非常重要。另外就是我们觉得应该弄点好玩的事情。所以很多事情是从兴趣开始的，兴趣和热情相当重要。
极客时间：现在能搜到的幻影的资料不多了，可以分享下当时你们都做了什么吗？
道哥：我们当年干了好几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我把能找到所有跟网络安全有关的资料，全部扒下来，然后把它Copy到社区里。当时有一个资料库，而且那个资料库是公开所有人都能看的，所以这个地方就形成了一个内容的汇聚。在那个时候，互联网上的内容是很空缺的，但是我这里相当于提供了一个内容汇聚的地方，很多人感兴趣的人也就愿意来看，这是我干的第一件事情。
第二件事情，就是搭论坛。我在很早期的阶段就把论坛给搭出来了，然后大家就能上来做交流和互动了。那个时候开始就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在论坛里面冒泡和灌水，中间有一些人确实相当有水平，当年中国最著名的几个黑客都在这个论坛里。
然后我开始干第三件事情，拉QQ群，因为那个时候都在用QQ，把一大批中国最优秀的黑客团结成了我们的核心成员，每天在里面讨论技术问题，那些讨论的含金量相当高，非常有价值。那个论坛流量也挺大的，是当时中国最好的几个安全社区之一，我不敢说是最好的，但是前三肯定是的。
极客时间：建社区、搭论坛到QQ群，其实这个逻辑上来看，很多内容的交付逻辑都是一样的。首先，一个内容的交付要有高质量的东西；其次，还得有互动，所以那个论坛很关键。最后，还得满足少部分人或者头部领袖的需求，也就是QQ闭门的论坛。那么多的内容产品，好像怎么做都是这样的，只不过不同的环境下载体不一样。有一点很好奇，当时也有其他人搭论坛吗？
道哥：有很多。
极客时间：你是看别人有这样动作，所以也想做吗？
道哥：不是，我们是干得最早的，在别人还没干的时候，我们已经干了。
极客时间：那当时是怎么想到的呢？
道哥：就是直觉，那个时候没有任何的计划和目标，只是兴趣。在黑客文化里有一句话，Hacking for fun，我们当时没有任何的目的性，以前很多人黑掉一个网站，只是为了把网站的首页改成自己的头像，或者是写一句嘲笑开发者的话，那你说他达到什么目的了呢？没有，但是很好玩。所以那个时候流行涂改首页，把很多网站首页改掉。
当年是一个少年，完全不去想那些东西，怎么好玩就怎么做。但是恰恰就是那样，我做对了一件事情，幻影是我做的第一个成功的事情，在社会上的第一次成功。而且是我自己成功，没有任何人给我任何资助或者目标或者要求，不是学校或者家长让我干的。是我自己想干，而且又跟自己朋友干出来了，来这里的人都是自愿的，也没有任何商业的东西在里面。
极客时间：幻影如果坚持到今天，真的不得了。
道哥：不过当时我在商业上真的没有想法。那时候幻影很多人真的很牛，我后来组建阿里巴巴安全团队的时候，一半的核心成员是通过幻影招过来的，最早几个安全核心的人其实都是幻影的核心成员，当时各大安全公司都有我们的人在里面。
极客时间：后来幻影旅团被DDoS攻击了，会让你更关注相关的问题吗？
道哥：其实我们当时主要关注的重点不在DDoS上面，DDoS不是一个软件层面能解决的问题，它其实主要是资源层面的对抗。攻击者成本很小，但是防御者要付出更大的、更多的代价来防御。由于我们一群学生根本没钱，所以根本不可能去解决这一类的问题。
这一类的问题是到阿里云之后很多年才解决的。当时在阿里云解决这些问题的时候，确实是想到了幻影的这一段经历，所以我知道那些被攻击的人是很痛的，感同身受。这也是我一直在阿里云说我们要把这个东西普惠掉的原因。
极客时间：OK，我们针对大学的经历做个总结吧。很多对于你之前少年班经历的评价都会提到“天才”“完美”，你是怎么看这两个词的？
道哥：其实我非常反感天才这个标签，我有一段时间，大概读大学的时候特别讨厌完美。曾经自暴自弃过一段时间。
极客时间：为什么特别讨厌完美？是别人对你的预期太高了吗？
道哥：我觉得可能是成长的困惑。我以前在中学阶段接受的都是乖宝宝的教育，努力做一个三好学生，我在中学以前基本上都是班级第一名，有几次还是年级第一名，是学霸，上大学之后就不是了。
其实三好学生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永远在讨好别人。三好学生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成为别人眼中的优秀孩子。这件事情是不对的。所以我很讨厌完美，根源是在这个地方。
另一方面，三好学生是不懂得拒绝的，可能他们永远想别人给自己一个要求，然后自己永远满足对方。尤其还有一个汇报关系或者其他关系存在的时候，比如有服务客户的关系或者上下游的关系。不懂得拒绝，这就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在大学的时候因为是一个很自由的环境，还有一个塑造的过程，所以我慢慢地就感觉到不要去讨好别人。后来我发现，当我足够坚持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那个来找我的人自己就妥协了。
互动小茶桌
道哥说他运气好到爆棚，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成功。幻影旅团是他的兴趣使然，也成为了他后续一系列故事的开端。也许我们各自处境不同，但在十几岁的年纪，我们都拥有浓厚的兴趣和热情，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些都是宝贵的生命财富。
你现在的兴趣是什么？你觉得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成功是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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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果果 👍（1） 💬（0）
🎉喜大普奔🎉 道哥将于9月20日做客「极客时间」直播间。 关于道哥，关于自己的成长，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吗？ 欢迎在任意一节课下方【留言评论】！ 我们会在【赞数较高】的问题中挑选3个，在直播间给出【比留言回复更更更详细】的解答！ 还等什么！快来提问吧！😉
2023-09-14 - 听水的湖 👍（5） 💬（2）
想请教道哥两个问题：1.道哥有过创业等经历了，如果是道哥现在的认知水平，穿越到创造“幻影”年代，会有什么新火花呢？2.道哥说过当时会有“涂改很多网站的首页“这种情况，有惹出什么事故吗？
2023-09-13 - 故作 👍（1） 💬（0）
后来我发现，当我足够坚持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那个来找我的人自己就妥协了。 这句话和我最近看的《如何很高级地说“不”：设定人际关系中的心理边界》这本书的核心思想完全一致
2023-1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