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机器革命》 姚广孝解读

《第二次机器革命》| 姚广孝解读

关于作者

本书作者是埃里克·布莱恩约弗森和安德鲁·麦卡菲，两人都在麻省理工学院的管理学院担任教职。他们凭借《第二次机器革命》以及2011年合著的另一本畅销书《与机器赛跑》，共同获得了2015年度的管理学思想家排行 Thinkers50 数字思考奖。这个奖项历史悠久，在管理学领域有着重要的地位，表明作者提出的“第二次机器革命”的观点，正在得到人们越来越多的关注。

关于本书

本书首先介绍了第二次机器革命的定义，并指出人类社会正处在第二次机器革命的黎明。紧接着介绍了这次革命给人类社会带来的技术红利和收入分化。在全书最后，作者给身处这场革命之中的我们提供了正确应对挑战的建议。

核心内容

本书认为，随着技术持续几十年的指数型增长、海量信息的数字化，以及组合型创新，计算技术已经在这几年迎来了爆发，这就是所谓的“第二次机器革命”。这场革命一方面创造了大量财富神话，另一方面则降低了资本对劳动力的依赖，再加上数字化技术的普及，让“赢家通吃”模式变得普遍，由此可能会造成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收入分化。面对这场前所未有的挑战，人们首先应该保持乐观心态，相信机器和劳动力仍然可以彼此互补，此外也要紧跟潮流，积极拥抱这场革命为我们每个人带来的便利，这样才不会被时代淘汰。

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本期音频为你解读的这本书是《第二次机器革命》。这本书的中文版大约23万字，我会用大概30分钟的时间，为你讲解这本书的精华：人类社会正处在第二次机器革命的重大关口上，并承受着这场革命所带来的巨大冲击，为此，所有人都应该做好应对准备。

第一次机器革命你肯定知道，说的是18世纪末的时候，因为蒸汽机的诞生而爆发的工业革命。那这第二次机器革命是什么呢？听我给你解释一下。

2005年，一本重磅级的畅销书《奇点临近》在美国面世。作者雷·库兹韦尔在书中做出了一项大胆的预测，他宣称最迟在2045年左右，人类就能创造出具有真正智慧的机器，这之后，技术增长的速度会进入一种“失控”的状态，世界将变得远超人们的理解能力。而书名中所谓的“奇点”，说的不是物理学概念，而是指通用型人工智能，全方位超越人类自身智慧的这个时间节点。

自从“奇点”这个概念诞生以来，围绕它就一直争议不断。库兹韦尔借着媒体热议“奇点”的东风，还接连举办了很多场“奇点峰会”，为自己赚足了名声。之后更是联合商业巨头谷歌公司和美国航空航天局，也就是大家熟知的 NASA，共同在硅谷成立了学时极短却收费高昂的“奇点大学”。为此，不少评论家指责说，“奇点”概念的诞生就是彻头彻尾的商业炒作。

但是最近几年，一场技术变革正在不知不觉地发生。计算机的性能在经历了几十年如一日的指数型增长后，这几年似乎迎来了大爆发，在数字技术红利的帮助下，传统的人工智能算法彻底摆脱了算力和成本的束缚，大大突破了人们原本印象里计算机的能力极限。机器正在变得更加智慧，技术发展的趋势似乎越来越符合“奇点理论”的预期了。2016年 AlphaGo 战胜李世乭等一系列标志性事件的发生，只是这个大趋势下自然而然产生的结果。我们这代人，很可能会亲历人类历史上最为重要的关口。

如果我们把人类文明看作是一辆朝着奇点加速飞奔的汽车，那么这辆汽车的引擎，就是以数字技术为核心的第二次机器革命。

下面先看第一部分。开始于18世纪后期的工业革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一件历史大事。这场革命所仰赖的核心技术，就是由詹姆斯·瓦特等人发明和改造的蒸汽机。尽管从热效率的角度来看，瓦特改造的蒸汽机只利用了煤燃烧能量的百分之三，但这区区的百分之三，在人类历史上却是一个“从零到一”的巨大突破。从此以后，人类彻底克服了肉体力量的限制，可以随心所欲地将这个星球上的资源转换成强大的机械动力，这就催生了大型工厂、大规模铁路网和跨国跨洋运输，从头到脚地改变了整个人类文明的面貌。借用著名学者伊恩·莫里斯的话来说，蒸汽机所引发的这次革命“让整个世界早期发展历史的所有剧本都显得拙劣无比”。

如果把蒸汽机的发明称为第一次机器革命，那么在作者看来，第二次机器革命的时代已经来临。这一次革命的核心技术，就是以计算机为代表的各种数字技术。听作者这么说你可能会感到奇怪了，计算机是好几十年前就有的东西，作者把计算机拔高到这个位置，难道不是在故作惊人之语吗？

然而如果大家还有印象，就该记得，仅仅在十多年前，人们还普遍认为“计算机只能干一些重复性的工作，那些创造性的工作只有人类才能胜任”。具体来说，如果想让计算机像成人一样下棋是很容易的，但是要让计算机具备一岁小孩的知觉和行动能力，就是非常困难甚至是不可能的事情。机器人专家汉斯·莫拉维克把这个现象提炼成了理论，这就是计算机领域著名的“莫拉维克悖论”。当时出版的畅销书《新劳动分工》也认为，数字劳动力和人类劳动力有着各自的比较优势：计算机可以快速精确地运行各种复杂程序，在这方面更有优势；但人类的大脑更擅长感知外界的海量动态信息，还能实时地在大脑中进行检索和模式识别，在应对自然界复杂的挑战时就更有优势。所以，数字劳动力适合重复的、可以规则化的工作，而人类劳动力则适合那些无法被规则化的任务。

那本书里还举了个例子，就是汽车驾驶。你看，驾驶员需要同时关注路面的车辆、交通信号灯、广告牌和交警等大量信息，还要在大脑中迅速判断出下一秒该做什么，这个流程对于老司机而言轻而易举，可要把这种驾驶常识提炼出来放入软件中还是非常困难的。

到了现在，这个结论言犹在耳，然而我们都已经知道，经过谷歌等科技巨头的潜心研发，无人驾驶汽车如今正站在消费级市场的大门口，就差临门一脚了。以无人驾驶汽车为代表，过去人们针对计算机所发表的各种“不可能”论断正在一个个被推翻。苹果手机语音助手 Siri 的进化，破除了“复杂沟通只能在人类中存在”的结论。即时翻译系统的出现，让自然语言处理不再是人类的专长。工业机器人已经大规模地应用在了仓储物流等复杂场景中，而这些场景曾经只能由人类掌控。

换句话说，数字技术发展到今天，莫拉维克悖论已经失效了。那为什么计算机技术发展了大半个世纪，却在这几年迎来了爆发呢？作者认为，这归功于三个重要的因素，分别是技术的指数型增长、数字化和组合型创新。我们接下来挨个说。

提到数字技术的指数型增长，不少人应该马上就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摩尔定律。这个定律是说，在价格不变的前提下，单位成本所能购买到的计算性能每隔18个月都会翻两倍。这个定律的发明人是英特尔公司的共同创始人戈登·摩尔，他在1965年发表这个预测时，曾经以为这样的指数型增长只能维持10年，如今看来，摩尔还是太保守了。尽管不断有学者预测，摩尔定律将走向终结，然而至少到目前为止，摩尔定律仍然是有效的。也就是说，计算机性能每隔18个月翻两倍的指数型增长至今已经维持了50多年，其中的意义是非常深远的，因为哪怕最初的计算性能再微不足道，经过半个世纪的发展，最终也会出现违反人类直觉的结果。

1996年，美国政府研发出了当时全世界运算速度最快的超级计算机，它占地150平方米，每小时要消耗800个普通家庭的用电量。而在9年之后，另一台计算机也达到了同样的性能，但它的面积不到0.1平米，功率只有200瓦，成本不过500美元，这就是索尼公司的PS3游戏机。换句话说，不到10年的时间里，计算机技术的进步已经让这种超级计算能力从政府实验室扩散到了全世界的大学生宿舍。

相似的事情也发生在数字技术的其它领域。比如在数码相机行业有一个和摩尔定律类似的“亨迪定律”。这个定律认为，消费者在数码相机上每花费1美元所能获得的像素数量，每年都会翻倍增长。第一台单反数码相机是柯达公司生产的 DCS 100，像素个数只有130万个，而在第一台单反数码出现20年后，苹果公司已经可以把性能更优异，体积却更袖珍的微型摄像头放进 iPad 中。除了数码相机的像素个数之外，CPU 速度、存储容量、网络下载速度，这些数字技术领域的关键指标，长期以来也都一直以指数形式增长。这让人类所拥有的计算资源变得越发强大，价格却越发低廉，这就为引爆第二次机器革命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数字化，打下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所谓的数字化，就是把所有的信息和媒体形式——无论是文本、声音还是图像、视频，都转换成无数由数字0和1来编码的数据，成为计算设备能够听懂的语言。

为什么一定要把信息数字化，它有什么好处呢？作者说，数字信息有三个特征，第一个是非竞争性的。什么意思呢？传统的产品在某个时间内只能由一个人独享，比如说高铁的一个座位在一个时间段里只能卖给一个人，或者说，你和你的同事不能同时用一副头戴式耳机。可数字信息不是这样，当你在观看电脑上的某部电影时，并不能阻止其他人在其它的电脑上同时观看，你和他人观看同一部电影的行为并不构成竞争性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如果你恰好喜欢这部电影，只需要按下几个按键就可以把它分享给自己的朋友，而这个复制过程几乎不花费任何成本。

也就是说，数字信息的批量复制和传播极其廉价，几乎可以说是零成本复制，这就是数字信息的第二个重要特征。除此之外，对于一种数据资源，分享交流的用户越多，这种资源的价值就会越大，这就是所谓的“网络效应”，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以微博和微信为代表的数字社交资源。

有了非竞争性、零成本复制和网络效应这三个简单特征，就让数字信息的体量、种类和速度都发生了爆炸性的增长。2012年，全世界所产生的数据已经达到了2.7个 ZB，也就是2.7万亿个 GB，相当于5000亿张 DVD 光盘的容量。而根据美国调研机构 IDC 公司的预测，到2020年，这个数字还将继续攀升，达到40个 ZB。海量数据加深了我们对世界的理解，能帮助我们更好地去预测未来的变化，无论是判断市场走势、制定营销策略，还是监测疾病传播、开展智能诊疗，甚至是促进经济发展、维护社会稳定，海量的数字信息都在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深刻地改变了各行各业的面貌。

有了指数型增长带来的廉价计算设备，还有无处不在的数字信息，这就让第二次机器革命的第三个要素——组合式创新，也变得更加轻松。在作者看来，创新很少意味着创造一个全新的事物，相反，绝大多数创新所做的是把已经存在的事物用更好的方式组合起来。创新就是搭积木的过程，而每一次组合创新就会创造出一块新的积木，继续为下一次组合创新做好准备。

我们刚刚说过的廉价的计算设备意味着每个人都能参与到这个时代的创新热潮中，而无处不在、伸手可得的数字信息，则意味着创新的积木更容易获取，两者从根本上降低了组合式创新的门槛，大大提升了创新的速度。比如说前面提到的自动驾驶技术，依赖的是传统的内燃发动机、一台快速运转的计算机，一系列廉价而又强大的传感器，还有一套基于大数据所绘制的数字化地图。研发团队将这些已经存在的技术和设备用一种全新的方式组合起来，就能造就这个革命性的研发成果。

以上就是本书第一部分的内容。作者认为，我们如今已经处在第二次机器革命的黎明，这次革命的引擎就是数字技术，而数字技术的飞速进步，则依靠了指数型增长、数字化和组合式创新这三个重要的因素。当然，这本书不会止步于技术本身，技术如何影响社会也是作者重点关注的内容。

在作者看来，和工业革命一样，第二次机器革命同样会给整个人类社会带来深刻的变化：一方面，它将带来巨大的红利，造就一系列财富神话；另一方面，它也会带来更为严重的后果，那就是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收入分化。下面我们就来看一看为什么作者会做出这样的预测。

让我们的目光先回到当下。我们如今所生活的这个世界，是从18世纪末的工业革命中孕育，并最终在20世纪下半叶成型的。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世袭贵族渐渐没落，中产阶级不断壮大，最终成了社会的中坚力量。社会阶层的分布由传统农业时代的金字塔结构，变成了中间粗、两头细的纺锤形结构。在纺锤形的分布结构下，占人口绝大多数的中产阶级，他们的财富总量也占据了整个社会的绝大多数，所以全社会收入的中位数和平均数能大体保持一致。换句话说，把所有人的收入从多到少排个序，如果你的排名位于中游，那么你的收入也应该位于人均收入水平附近。

我们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这样一个社会里，难免会以为这种社会面貌是天经地义的。然而随着第二次机器革命的到来，尽管全社会的收入总量还在不断攀升，但收入分布模式却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它开始越来越倾向于“二八分布”。在二八模式下，20%的人获得80%的收益，社会财富的大头不再属于占绝大多数人口的中产阶级，这将导致收入的中位数严重低于人均收入水平，也就是说，大多数人都落在了平均水平以下。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地方公布了平均工资之后，很多人都觉得自己的工资并没达到平均水平的原因。

收入分配模式之所以会朝着二八分布变化，作者认为首当其冲的原因来自数字技术所带来的红利。前面提到过，数字技术的飞速发展已经让莫拉维克悖论渐渐失效，这意味着很多过去被认为只有人类能够胜任的工作岗位，如今已经可以由数字技术轻松完成，这就降低了创业的门槛，但是也同时降低了雇主对于劳动力的依赖。更糟糕的是，在摩尔定律下，数字技术的购买成本也在剧烈下降，一旦低于雇佣劳动力的成本，雇主当然更乐意用数字技术，中产阶级原来工作的那些工作岗位就会大规模地消失。

摄影领域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在数字化时代之前，这个领域里当之无愧的巨头是柯达公司。柯达公司在巅峰时期曾雇佣了十四万员工，而这个公司庞大的供应链系统，以及零售和物流公司，更是为无数人提供了宝贵的工作岗位。然而就在2012年，柯达破产了，同时崛起的是提供照片在线分享服务的 Instagram。创建这个应用的团队仅仅由15人构成，最终它被 Facebook 以10亿美元收购。我们对比数字时代来临前后的这两家公司就能发现，Instagram 和 Facebook 这类互联网公司的员工规模，和柯达这种传统公司相比是微不足道的，然而 Facebook 的市值却是柯达巅峰市值的好几倍。更引人注目的是，到2012年为止，Facebook 已经造就了7位亿万富翁，每一位富翁的净资产都比柯达公司的创始人乔治·伊士曼高出10倍。

除了摄影，我们还可以随手举出更多的例子。在美国，每年年初都会开展上一年度的个人纳税申报，由于计税规则复杂，普通人不了解里面的门道，很有可能就稀里糊涂地多交了不少冤枉钱，所以就衍生出了一个叫做报税员的特殊行业，报税员会通过有偿服务来帮助广大纳税人合理避税。然而如今人们发现自己只要花49美元购买一个叫做 TurboTax 的软件，就可以完成以前报税员才能做的事情。不仅如此，这个软件还能够为个人提供量身定制的投资咨询服务，也就是说，一个软件替代了过去的整个行业。

这种现象正在全球范围内慢慢变为常态，芝加哥大学的两位经济学家发现，自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全球工资占 GDP 份额就进入了长期的下降通道，普通劳动者面对资本所有者正在变得越来越弱势，数字技术对人力的替代，可以说是推动这个进程的重要力量。

除了这个力量之外，造成收入分化加剧的另一大力量，是赢家通吃模式的普遍化。在传统市场里，收入和绝对绩效直接相关。比如一个砖瓦匠每天能够砌一千块砖，另一个砖瓦匠每天只能砌五百块，那么后者的收入就应该是前者的一半，这就是绝对的绩效。而在赢家通吃市场里，收入则和相对绩效有关。一个软件程序只要比它对手的界面更友好，功能更完善，图标更漂亮，哪怕只好了一点点，那么这个软件就有可能完全占领市场，因为消费者一旦能够获得最出色的作品，就不会把时间精力花费在一个相对不那么出色的竞品上。这造成的结果就是，最优秀软件和它的竞争对手在市场占有率上的差距，会远远大于它们在实际性能上的差距，这就是相对绩效下的赢家通吃。

为什么赢家通吃模式现在变得这么普遍呢？作者说，最重要的原因仍然是数字化。在传统市场里，厨师、园艺师等体力劳动提供者无论再卖力，也只能满足市场的部分需求，这就为相对不那么优秀的竞争者提供了广阔的生存空间。而如今的数字化浪潮让地球任意一个角落里的微型公司，都可以近乎零成本地复制自己的数字产品和服务，通过无限量的供给来满足全球所有客户的需求，这就让竞争者无路可走。在这个过程中，通信业和交通行业的发展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它们让公司的业务范围大大扩展，突破了地区级小型市场的壁垒，这些小型市场里的二流生产商在面对来自全球的竞争时，再也不能依靠消费者的无知或者地理障碍来保护自己的利润了。

这就是本书第二部分的内容。作者指出，第二次机器革命的到来给人类社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收入分化，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有两个。首先，数字技术取代劳动力，消灭了大量创造中产阶级的传统工作岗位。其次，数字化以及通信业和交通业的发展，让赢家通吃模式变得更加普遍。

这种趋势对于我们普通人而言，恐怕并不是什么好消息。那我们应当如何应对第二次机器革命的挑战，才能让自己不被淘汰呢？这就是本书第三部分要重点讨论的问题。

作者认为，我们首先需要对未来保持乐观的心态。人类劳动力被机器替代的案例越来越多，一些人会觉得未来只属于那些资本的拥有者，没有资本的人只能出卖劳动力，而他们的劳动力因为在新时代里会被机器完全替代，所以就会一文不值。但在作者看来，虽然很多情况下人类与机器之间存在竞争和替代的关系，但在另一些场合，两者却是互补的。

作者举出的例子是国际象棋。大家都知道，早在1997年，IBM 研发的超级电脑“深蓝”就已经击败了国际象棋卫冕冠军卡斯帕罗夫，取得了人工智能发展历史上里程碑式的胜利。自此之后，看起来人类对国际象棋已经不能再贡献什么智慧了，但自由式国际象棋比赛的出现表明，情况远远不是这样。在这个比赛的赛制下，人类选手可以和人工智能组队参赛，2005年的比赛结果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因为获胜者并不是超级计算机，而是两位同时操作3台普通计算机的业余选手。在他们的组合中，人类负责战略指导和局势把控，计算机负责精准战术，两者的合作爆发出远胜于单个超级计算机的强大战斗力。这次比赛的结果并不是偶然发生的意外，在2014年的比赛上，人类和计算机的组合赢得了53场比赛，仍然胜过了纯人工智能选手获胜的42场，当年最优秀的国际象棋选手，就是人类和计算机的组合 Intagrand。

卡斯帕罗夫在回忆一场允许使用计算机的比赛时就曾说，虽然比赛双方都可以平等地使用同一套数据库，但在对弈的某个节点有新想法的时候，人类的优势还是能体现出来的。从这个例子出发，作者认为，人类最有价值、最独特的优势在于创新思维，或者说提出新思想的能力；反观机器，作者认为，还从来没有一台真正拥有创新思维的机器被发明出来，在这方面的尝试都不幸失败了。

不过，这里我们先从书中跳出来。作者的这本书写于2014年，那时AlphaGo Zero 还没有面世。AlphaGo Zero 是 Alpha Go 的升级版，和老版本相比，AlphaGo Zero 不再需要预先学习人类棋谱，它通过不断地自我博弈，从零开始自学围棋，并最终以100比0的比分击败了老版本。也就是说，AlphaGo Zero 在特定的领域已经有了远超人类的创新能力，所以说作者的结论可能需要进行相应的修正。不过即便如此，能在所有领域都能和人类的创造力相媲美的通用人工智能，到目前为止仍然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从这个意义上说，人类和机器的合作空间仍然是非常巨大的。

除了保持乐观心态，我们也应该注意到一个事实，那就是第二次机器革命的确给人类带来了实实在在的便利，而不仅仅是威胁。大规模网络开放课程，或者称之为 MOOCs，就是数字化给教育产业带来的最大成果。这个成果最明显的福利，就是能够让最好的教师、最好的内容、最好的学习方法在全世界范围内低成本地复制和传播。正如我们今天能在互联网上轻易地接触到全球最热门的歌星一样，我们今后也能第一时间学习来自斯坦福、剑桥等顶尖学府的课程，这在教育数字化以前是无法想象的，那时的地理障碍就是优质教育在全球范围普及的门槛。而且在教育数字化之后，它在教师和学生之间创造了巨大的数据流，从而能更高效地把教学效果实时地反馈给双方。教师可以根据网上的反馈情况，对教学过程进行有效控制，不断推出更优质的教育资源；学生也可以通过交流而不是单方面地接收，真正主动地去理解教学内容。这样的教学效果也是传统教学模式不容易达到的。

除了教育产业，第二次机器革命也为每个普通人提供了更多参与商业活动的机会。在数字化浪潮下，人们可以更加自由地分享自己的技能和空置资源。技能分享就是所谓的众包服务，现在已经广泛地存在于编程、设计和家政等领域，而空置资源的分享就是我们身边在2017年大热的共享经济，滴滴出行、Airbnb，都是共享经济孵化的商业巨头。这样的分享一方面有效地解决了人力与资源的闲置，另一方面也为个人提供了更多增加收入的途径。由此我们应该意识到，数字化技术的红利是面向我们每一个人的，我们在面对第二次机器革命的挑战时，也应该充分利用这个革命为我们所带来的便利。在任何时代，只有紧跟潮流，才不会被时代所淘汰。

以上就是本期音频对这本书的完整介绍，最后我们再总结一下。

首先，作者认为我们已经进入了第二次机器革命，这次革命的核心技术就是以计算机为代表的数字技术。数字技术发展到今天，已经让莫拉维克悖论失效，这背后的原因有三点，分别是数字技术的指数型增长、信息的数字化和组合型创新。

其次，第二次机器革命也引发了严重的社会问题，导致社会收入的严重分化，让人类社会的财富分布从纺锤形变得越来越接近于二八分布。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主要有两点：数字技术对劳动力的替代，让大量创造中产阶级的岗位消失；而数字化和全球化也削弱了竞争壁垒，让赢家通吃模式变得越发普遍。

最后，作者指出，尽管第二次机器革命来势汹汹，但作为普通人也不必过于悲观。我们需要保持乐观的心态，相信人类和机器之间还有很大的合作空间，同时更要抓住这次革命给我们每个人所带来的红利，跟上时代的潮流，不被时代淘汰。

撰稿：姚广孝 脑图：摩西 转述：满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