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流失》 安江解读
《幸福的流失》| 安江解读
关于作者
罗伯特·莱恩，美国著名政治学家和政治心理学家，英国科学院院士。莱恩在耶鲁大学执教近50年，曾经担任过美国政治学协会及国际政治心理学学会主席，在国际政治心理学领域颇具影响力。1994年，美国政治学协会专门设立“罗伯特·莱恩奖”，颁给当年度最佳的政治心理学著作，2001年的获奖作品正是本书，该书也是极少数从政治领域研究幸福的著作。
关于本书
罗伯特·莱恩从西方发达社会中抑郁症多发、民主失调、人际关系破裂等现象着手，通过大量的数据、资料和理论研究，为我们破解了幸福这个人类永恒命题与金钱、市场、民主的关系，对一些传统的幸福观念发起了挑战。他还在书中指出，幸福不能通过物质财富这些外在目标而获得，警醒人们在追求人生目标的过程中，尽量不要以牺牲情谊为代价。
核心内容
人与人之间的情谊是产生幸福的源泉，对家庭和朋友关系的满意度越高，幸福感就越强烈。但情谊不是商品，无法进行买卖。在西方发达经济体中，对物质的过度追求和亲密关系的缺失已经成为损毁情谊的最大杀手，导致幸福在不断流失，学会如何幸福地生活是人类永恒的问题。
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今天为你解读的是一本政治心理学著作，名字叫做《幸福的流失》。这本书的中文版大约35万字，我会用大约23分钟的时间，为你讲述书中的重点内容，那就是，金钱、市场和民主其实并不能带来幸福，幸福的根源在于人与人之间的情谊。
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也越来越高了，但幸福似乎并没有经常来敲门，反而在源源不断地流失。为什么这么说呢？据世界卫生组织最新统计，目前全球大约有3亿多人患有抑郁症，占全球人口的4.4%，且发达国家的发病率要远远高于不发达国家，美国、澳大利亚、芬兰等国家的抑郁症病例甚至占到了全国人口的5.5%以上。
更不幸的是，世界卫生组织预测，到2020年，抑郁症可能会成为人类仅次于心脏病的第二大疾病。也就是说，这种“你不幸福，我也不幸福；你抑郁了，我也抑郁了”的现象就如同传染病，大有席卷全球的架势。我们的生活水平在提高，幸福感却在下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今天我们要讲的这本《幸福的流失》谈的就是这个问题。这本书的中文版是2017年推出的，算是比较新了，但其实它早在十几年前就在美国出版并且颇有名气了。作者罗伯特•莱恩是美国著名的政治学家和政治心理学家，还是英国科学院院士。他在耶鲁大学执教近50年，曾经担任过美国政治学协会及国际政治心理学协会主席，在国际政治心理学领域颇具影响力。
为了表彰他的杰出贡献，美国政治学协会还在1994年专门设立了“罗伯特•莱恩奖”，颁给当年度最佳的政治心理学著作。有趣的是，在2001年，这本刚出版一年的书就拿下了这项大奖，就像是莱恩自己给自己准备了一份惊喜。
在介绍这本书之前，我们先来简单了解一下什么是政治心理学。政治心理学其实是兴起于西方20世纪20年代的一门新兴交叉学科，也是政治学的一门分支学科，主要是借鉴比较成熟的心理学理论来研究各种社会政治现象，这个学科的一些代表作有《政治中的人性》《权力与人格》和《政治心理学手册》等。作为莱恩的扛鼎之作，这本《幸福的流失》在美国和欧洲许多国家引起了学界和公众的高度关注。
我们知道，“幸福”本身就是个重要的跨学科研究命题，一直活跃在哲学、伦理学、心理学、经济学等研究领域，但其实很少引起政治学研究者的注意。而且，幸福是一个非常主观、很难量化的概念，当时主流的经济学圈逐渐用“效用”代替了“幸福”，也就是把物质的效用当成了衡量幸福的尺度。因此，莱恩的这本《幸福的流失》多少显得有些另类，他选择了幸福这个有点“鸡汤”的主题来探讨个体心理与社会政治、经济市场的复杂关系，可以说是非常特立独行了。
莱恩在这本书里到底说了些什么呢？对于很多读者来说，这本通篇都是资料、数据和理论的政治心理学大作，读起来可能会比较枯燥乏味。那么我就化繁为简，直接给你说说作者通过这些研究和数据，究竟想说明哪些问题？
其实呢，这本书的重点内容，就是两个否定和一个肯定。首先，作者否定了两个假设，指出金钱不能买到持续的幸福，西方国家的市场与民主制度也并不能提升人们的幸福感。然后，作者肯定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幸福的根源，其实在于人与人之间的情谊。
首先，我们来看看作者为什么说金钱不能买到持续的幸福呢？在回答这些问题之前，你需要先弄明白一个问题：当我们谈到幸福时，我们实际上是在谈论什么。举个例子，如果给你一个月的假，让你一边喝酒一边熬夜看世界杯，你会觉得幸福吗？你要是球迷，当然会觉得幸福，可你要是对足球一点都不感兴趣，熬夜看一个月你恐怕会崩溃吧？你看，幸福这东西，主要就是一种主观感受，其实就是因人而异的。
既然没有客观标准，那我们在这里讨论幸福还有意义吗？当然有，因为我们对幸福的感受其实还是具有共性的。一项针对上万名读者开展的调查显示，人们对幸福的感受至少包括两个维度：一个维度追求的是“有趣、快乐、兴奋”，主要是表现出对生活的积极体验；另一个维度讲究的是“心态平和”，比较关注的是内在的平衡。
知道幸福的考量标准之后，你可能会想，人生在世，免不了要吃喝拉撒，这些可都要花钱的。谈幸福怎么能不谈钱呢？那好，我们就先来看看第一个问题，为什么金钱买不到真正的幸福？
首先得承认，你说得没错，当一个人连衣食住行这些基本的需求都得不到满足时，是不太可能感受到幸福的。这一点就连莱恩也没有异议。但是不是钱越多就越幸福呢？莱恩研究了一些调查资料，比如说，在1940-1990年的50年时间里，尽管美国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由6000美元增加到20000美元，感觉“非常幸福”的人群比例却在逐年下降。莱恩还特意缩短时间范围，将1972-1994年期间人们对婚姻、工作、经济状况、居住环境等各类领域的满意度数据进行匹配，发现尽管这段时间经济快速增长，但认为自己“非常幸福”的人仍然呈现出一种下降趋势。基于这些调查，莱恩得出了一个结论：当收入在一定水平之下，金钱能够买到幸福；当收入达到一定高度后，金钱对幸福的购买力就会越来越小，并最终消失了。
其实，我们也可以用经济学上的“边际效用递减”理论来解释这个现象。什么是边际效用递减呢？就是说，当消费者消费某一物品的总数量越来越多时，其新增加的最后一单位物品的消费所获得的效用通常会呈现越来越少的现象。举个简单的例子：当你特别饿的时候，有人给你一堆包子，你吃第一个的时候，会觉得特别好吃特别满足，这时候，这个包子对你的效用是最大的。但吃了几个以后，觉得快饱了，你就会觉得包子也就一般般啦，当你越吃越多，越来越饱了，包子对你来说，就完全没有解决饥饿的功效了，相反，它让你很撑，很难受。这时候，每多吃一个包子，它的边际效用对你来说都是负的。而金钱与幸福的关系，就类似于吃包子和饱肚子的关系。
财富增加，幸福下降，这种悖论可能会让你觉得不可思议。你看，在那些经济发达的国家里，社会保障体系完善，教育资源丰富，生活品质也很高，即使你失业或生病了，政府也会提供很好的救助。为什么在社会财富、个人收入和生活水平都在一起阔步向前进的时候，幸福这个家伙反而掉队了呢？钱为什么就买不到幸福了呢？
除了我们前面说的，金钱的边际效用是递减的，还有一项关于金钱对幸福购买力的研究
也对这种反常的现象进行了解释，研究者提出，“由于人们对环境的高度适应性，在每次收入增长后，都能立即创造出一种新的衡量自己的标准”。这句话怎么理解呢？
简单来说，个人和社会变得富有之后，幸福的标准也相应地发生了变化。比如，当人们满足了“食物和居所”这些基本需求之后，就有可能产生“尊敬和身份”这些更高形态的社会需求。书中举了一些例子，例如公平感 、自我掌控感、社会尊重等，这些需求跟金钱的关系都不大。就拿公平感来说，它对幸福感的贡献很大，但这种感觉主要来源于别人对你的态度，跟金钱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
说到这里，金钱不能买到持久的幸福的问题就说完了。我们知道，金钱与幸福确实有关系，但表现出一种边际效用递减规律。在一定水平之下，钱能够买到幸福；越过一定的水平线之后，钱对幸福的购买力就越来越小了。不仅如此，随着收入的增长，我们的需求也会升级，而金钱，未必能够满足这些高级的需求。
既然金钱这种全球通用的价值标准不能买到真正的幸福，那我们就来说说在西方发达国家中，比较健全、完善的市场体系和民主制度，它们能不能提升幸福感呢？
我们知道，“效用”这个经济学里常用的概念，代表了“福利”和“满足”。发展市场，目的就是让效用最大化，以满足人们的物质需求并提供各种福利；而发展民主的初衷，也是为人们追求幸福提供便利。那么，西方国家的市场和民主制度，真的能给幸福加分吗？
我们先来看看市场与幸福的关系。如果你看过《华尔街》《华尔街之狼》等电影，就应该有所了解，在高度市场化的社会中，金钱已经变成了万能的上帝，可以主宰一切事物，就连人也能够用金钱来衡量。你能赚多少钱，就代表了你这个人有多少价值，而这其实就是非常典型的物质主义。
不得不说，正是这种金钱至上的物质主义推动了市场向前发展，但它同时也导致了幸福的流失。但你可能会奇怪，物质主义怎么就妨碍人们感受幸福了呢？研究发现，物质主义者的价值观、行为和性格都很容易助长不幸的发生。
首先，物质主义者往往比较自私自利。如果把金钱当成人生最大的目标，往往导致两个后果：一是容易受到外力操控。物质主义者追求的是物质财富这种“外在目标”，缺乏自我与人际关系营造等“内在目标”，情绪很容易受到外在事务的影响；二是永远不会感到满足，因为金钱有一种“既是投入又是产出”的特性，会诱使人玩命地追求以最小的投入博取最大的产出，这就是导致痛苦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根源。
其次，物质主义者做任何事情往往只看结果，从而就丧失了享受过程的能力。从一件事情的过程中收获快乐，这就叫过程收益，而物质主义者恰恰缺少这种收益。为什么呢？为钱工作的人只关心结果，往往只能从结果中获得满足。因此，那些只会为钱拼命工作的人，与那些具备多种工作动机的人相比，不仅自尊水平低，而且更容易焦虑。是工作已经对他们没有激励效果吗？不是。是凡事只强调结果的心态，很容易剥夺他们感受美好事物的能力。
最后，物质主义者往往不善于社交，社会适应能力和心理健康状况都低于非物质主义者。物质主义者会给自己设定过高的财富标准，导致自我效能低下，容易变得消极。通过在测量适应能力、活力、抑郁和焦虑等方面的指数发现，钱在一个人心中越重要，这个人就越缺少活力，也越容易感到抑郁和焦虑。研究者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物质主义者花在电视上的时间比较多，而非物质主义者更喜欢参加一些社交和公益活动。
物质主义者的这些特性，导致的结果就是排斥人际关系，让你陷入一个死循环：追求物质永远不会给你带来幸福感；不幸和抑郁会让你离群索居；疏远他人会让你感到更加孤独。
市场会导致幸福的流失，还不仅仅在于它催生了一大批金钱至上的物质主义者。在市场机制中，你并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而是被当成了一种生产要素。也就是说，你可以随时被其他生产要素替代，一切取决于你是否更有价值。如果你不幸被替代，就会面临失业。要是饭碗都保不住了，你还会感到幸福吗？
研究表明，失业往往与抑郁症、精神失常、自杀有紧密的联系。就算没有失业，市场仍然会不断给你带来高强度的压力。比如说市场过分追求效率导致分工越来越细，你很有可能只是商品生产环节中的一颗螺丝钉，天天重复着一套枯燥乏味的工作程序。又比如，市场把每个人都变成了竞争关系，收入差距更是企业管理员工的一种手段，这些都会破坏同事之间的关系。
那么这些不好的方面，难道就没有办法解决吗？理论上来讲，市场是一种自由竞争、自动调节的机制，但市场也会有失灵的时候。当市场失灵时，政府就会出面进行干预。那么，在不同类型的政治体制中，民主制度是否更有优势呢？这种制度能给人们带来更多的幸福吗？莱恩的答案，也是否定的。
首先，莱恩觉得，就西方民主决策的性质来说，它满足的往往不是“需求”而是“要求”。也就是说，西方政府优先满足的往往是某些利益团体的要求，而不是民众的需求。可是，西方国家的总统或总理不都是选民自己选出来的吗，怎么就不能代表民众的利益呢？其实，得到App里有一本《理性选民的神话》，其中就提到了西方的民众可能并不了解政治是怎么一回事，谁讲的故事好就投票给谁。而这种缺乏理性分析的选举结果，日后往往也会成为民众痛苦的来源。
不仅如此，就西方民主的结果而言，莱恩看到的大多也是负面信息。在很多民主政府中，权利绝对化导致了党派之争越来越激烈。就拿美国来说，各党派及其支持者往往把自己的利益放在国家利益之上，导致民众觉得政府并不关心自己，自己对政府也没有任何影响力。一项从1964年开始的调查就显示，当美国人被问到政府是为少数人还是大多数人的利益运作时，回答少数人的比例越来越高。这种对民主政治的无力和无助感，也导致了民众幸福的流失。
最后，莱恩认为民主实施的过程其实也充满了痛苦。西方民主制度的运作建立在“程序是万能的”这种预设之上，导致程序越来越复杂，甚至走到了失控的边缘。还是以美国为例，因为要照顾各种利益集团，国会通过的法案越来越长。但如果要修改宪法，就要先通过一些民主程序的批准，而这牵涉到各种利益集团，几乎就是一个漫长的博弈过程。这种困境不止表现在民主政治方面，也严重影响了经济生活。有学者经过研究就发现，美国研发一项新技术，从前期开发到游说议会修改相关法律法规，再到正式投产和销售，平均周期竟然长达10年左右。一个国家的政治、经济的发展反而被自己的民主程序弄得缚手缚脚，哪里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呢？
到这里，我们知道了西方的市场与民主制度也不能增加人们的幸福。总的来说，片面追求市场会导致物质主义盛行，而物质主义者更容易陷入忧郁和焦虑；而西方民主制度，也并不能有效地促进民众的幸福，而且，在某些方面，这种制度甚至成了“不幸福”的来源。
如果金钱和市场、民主制度都不能带来幸福，那什么才是幸福的源泉呢？接下来我就为你说说最后一个重点：什么才是决定幸福的最大因素？
通过上面的讲述，我们有了一个大致印象，那就是幸福是不能通过外在目标获得的。莱恩认为，抑郁或不幸，其实都是因为缺少情感支持，我们与他人的关系，决定了我们最终能否获得幸福。这些关系是深是浅，是好是坏，是多是少，在很大程度上左右着我们的主观幸福感。莱恩把这些重要的人际关系统称为“情谊”，也就是家庭成员间的亲情和朋友间的友谊。
为了论证情谊对幸福的重要性，莱恩分别从神学、进化论、社会科学等方面进行了研究。比如，在西方神话中，上帝为提出需要“情谊”的亚当创造了夏娃这个同伴。又如，所有的灵长类动物都喜欢群居。下面，我们重点来看看关于情谊的社会科学研究。
在一项关于“是什么给予了你每天最大的满足和快乐”的调查中，排在第一位的是家庭活动，然后是电视、朋友、音乐、阅读等等。在另外一项调查中，当人们被问到“情谊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时，大多数的人都认为，情谊能够让自己从他人那里获取帮助，换个正式的说法就叫“社会支持”。这种支持大多来自亲戚、同事与邻居。简单来说，我们经常接触的人际网络，其实就是我们获取幸福的来源。而且，这种支持并不是单向传输的，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这样就会形成一个以交换帮助为基础的良性循环，从而建立起深度的情感联结。
既然情谊对幸福有着决定性的影响，那是不是我们多交点朋友就行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你不妨拿出自己的手机，数一数朋友圈里有多少朋友，没有几千也有好几百吧？但这么多朋友真的让你的生活变得更幸福了吗？好像并没有吧！原因很简单：你朋友圈里的朋友数量虽然很多，但你不可能跟所有人都建立起更深层次的关系，一段高质量的友谊，是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去维护的。现代社会之所以被称为“冷漠社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情谊的品质在不断地下降。
那么，究竟是什么决定了情谊的品质呢？莱恩认为，情谊至少由两个重要的维度构成，同时，也正是这两个维度的破裂，造成了幸福的流失。
第一个维度是情谊的模式。在这里，莱恩用拜访模式的变化来说明家庭和朋友关系的淡化。根据调查，在现代社会，打电话或上网聊天的方式逐渐代替了对父母、亲戚、兄弟姐妹、邻居、朋友的上门拜访，比如，在1960-1993年期间，美国的日均电话量由2.25亿次激增到了106.65亿次。但深层次的交流其实更多地表现在非语言沟通上，比如接近、凝视、触摸、拥抱等，这些显然是在电话或网络中没有办法做到的。
此外，情谊的深度也非常重要。莱恩认为，情谊的品质往往体现在家庭、朋友关系的热情和亲密程度上。有研究表明，相对于认识很多泛泛之交的朋友来说，大部分人更愿意交几个关系亲密的朋友。另外一项研究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认为缺少亲密朋友是让人变得孤独的主要原因，但不幸的是，信任缺失已经成为社会通病，也成为破坏亲密关系的杀手。比如，当被问到“你是否认为大多数人一有机会就会利用你”时，觉得“不会”的人从20世纪70年代 的61%下降到了90年代早期的56%，这其实也预示着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感正在逐渐消失。
不管怎么样，作为一种社交生物，如果你没有可以信赖的朋友，没有可以分享情感和想法的对象，那你就很容易陷入孤独。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朋友圈这种为满足分享欲望、寻求认同感而打造的社交渠道，才会那么火爆吧。不过就像我们在前面说过的，就算你天天在朋友圈晒心情和点赞，仍然只是一种浅层的交流方式。莱恩在书中说得好，“如果生命是一连串的交易，你就得学会拿自己的东西去交换。”同样的道理，如果你想要幸福，就要不断地投入你的时间和精力，提升情谊的品质，让一段关系变得更好、走得更远。婚姻稳固、家庭融洽、邻里和睦、朋友交心，都是让我们感到幸福的主要原因。对家庭和朋友关系的满意度越高，我们的幸福感就越强烈。
好了，今天的内容就聊得差不多了。我们再来简单回顾一下。
首先，我们说到了金钱与幸福是一种曲线关系，收入达到一定程度后，我们的需求也会升级，这时候，金钱就很难再买到幸福了。从政治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作者的这个观点其实对政策设计很有启发。既然金钱对幸福的购买力会随着收入的增加而逐渐减少，那么政府或许可以将更多的资源向中低收入群体倾斜。因为对高收入群体来说，收入的增减已经不会对他们的幸福产生多少影响。
其次，我们说到了市场与民主并不能让民众更幸福，相反，这些制度甚至可能造成幸福的流失。其实，在追求经济发展的过程中，很多发展中国家都有可能陷入西方发达国家遇到的陷阱，幸福流失、抑郁症、社会阶层断裂等这些问题，也有可能会在某个阶段爆发。所以，莱恩的研究其实也是一种警告，要让民众感到幸福，就要在谋求发展的过程中，尽量不要消耗民众的信任，更不要以牺牲亲情与友情为代价。
最后，我们说到了生活中那些珍贵的情谊，才是我们幸福的真正来源。经济学家凯恩斯说过这样一句话：人类的永恒问题，就是学习如何幸福地生活。而《幸福的流失》这本书也指出了，西方发达社会之所以不幸福，是因为决定幸福的情谊关系不是商品，无法进行买卖。既然情谊无法商品化，那也就意味着我们只能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维护好它。这本书的封面上有这么一句话，“有一天，我们终将富到买不起幸福。在此之前，请珍惜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爱人，以及那些被称之为人的存在。”这应该就是莱恩想要告诉我们的，防止幸福流失的根本方法吧。
撰稿：安江 脑图：摩西 转述：杰克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