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游戏》 朱步冲解读

《人间游戏》| 朱步冲解读

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今天我要为你解读的书，是美国心理学家艾瑞克·伯恩的《人间游戏》。

艾瑞克·伯恩，是现代心理学研究中的一个重要流派，“沟通分析流派”的创始人。而这本《人间游戏》，可以说是伯恩奠定自己研究地位的开山之作，全球累计销量超过了五百万册。

在本书中，伯恩创见性地提出了一个“游戏”理论。当然，这里的游戏概念，和我们理解的不同：这里的游戏指的是，人类为了生存、协作而进行的社交沟通活动，沟通的终极目的，在于信息交换，以及获取他人认可。这场和人类本身历史一样长的社交游戏，也对我们认知与情感模式的发展，起了至关重要的塑造作用。

伯恩自己承认，这个理论来自著名的荷兰文化历史学家赫伊津哈。赫伊津哈写过一本《游戏的人》，提出，“游戏”是人类日常生活之外，一种追求乐趣的自主活动。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许多发明创造，比如语言与宗教，赫伊津哈认为这些都来自“游戏”。

那么，具体到心理学领域，伯恩认为，人与人之间的社交，也是一种游戏，是一种对真正亲密关系的模仿，或者演习；我们通过试探和沟通，来摸索和掌握人际关系规则。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小孩子们抱着洋娃娃，用迷你屋和家居玩具，扮演“过家家”，就是一种对成人阶段亲密关系和家庭生活的模拟演练。

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之所以被称为游戏，这是因为它既包含了一系列由社会伦理道德构成的游戏规则，同时也因为，沟通也是一种博弈竞争，双方都想达到自己的目的，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为此他们需要在沟通过程中使用各种语言技巧和行动抉择，来促使沟通走向自己期待的结果，有时会强硬，有时会退让，有时甚至会使用恐吓与欺诈。

那么，了解这种“游戏”理论对我们普通人有什么用呢？大家可能听过一句话“性格决定命运”，而如果突然有人追问一句，性格到底是什么？我们可能反而会一时语塞，找不到一个简单而便捷的答案。在伯恩看来，性格可以被解读为人在行动、沟通、决策中遵循的固定模式、底层逻辑。

伯恩在自己的研究中甚至提出了这样一个观点，我们在婴幼儿阶段，于原生家庭环境中形成的沟通模式与心理状态，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我们人生的轨迹。他还举了一出先锋派戏剧作为案例：剧中的主人公奥索金，在临终之际得到了一个机会，可以时光倒流，从头再来。结果，奥索金的“第二次人生”，丝毫没有变得更幸福，因为他把之前所犯的全部错误，统统再次犯了一个遍。当然，剧作家的本意，在于强调宿命的不可抵抗，但伯恩说，这里的宿命，其实就是我们早年养成的心理反应和沟通模式，它最终发展成了我们人生的脚本；可以想见，如果我们终其一生，都只能扮演一个固定的角色，拿着固定的脚本，那么人生这出大戏的结局，似乎也是注定的。当然，每个人在自己的一生中，都渴望远离伤害，自我提升，尽可能去接近自己心目中的幸福。所以，如果我们扮演的角色，对我们造成了伤害，我们就应该努力给自己“改戏”。

大家知道，我们得到听书“镇馆之宝”书单里，里有一本流量和评分都非常高的经典心理学著作，叫《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故事的主线，就是心理咨询师苍鹭先生，通过精心设计的十次沟通治疗，医治好了蛤蟆先生的心理问题。苍鹭先生的核心方法就是，努力发掘出蛤蟆先生在“社交沟通”这场游戏中，错误的自我角色设定，并加以矫正，而伯恩这本《人间游戏》，就是《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的理论与灵感之源。所以，如果你是《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一书的忠实读者，那么我也极力推荐你了解这本《人间游戏》。

接下来，我就以这本《人间游戏》为基础，再综合作者伯恩的其他心理学著作和研究成果，分几个部分为你介绍本书的主要内容。首先让我们来看看，在这场沟通游戏中，我们习惯扮演的角色有哪些？这些角色之间的互动，如何决定沟通的质量和结局。其次，我想为你介绍下，为什么说有些沟通游戏是有益的？而有些，又是有害的？最后，我们再来顺着作者伯恩的分析，简单了解下，如何改善自己在这场沟通游戏中的决策思路，达到“人间清醒”的境界。

在本书一开始，伯恩先问了我们一个有趣的问题，一个人的体内，一共有多少个自我？一般人都会觉得，自我是一个相对稳定、不变的主体，但是，伯恩说，通过自己的心理学实验和临床经验，人一般都有三种自我状态，每个状态都对应着一系列固定的情绪和行为模式。这三种自我状态，分别被伯恩命名为父母自我状态、成人自我状态，以及儿童自我状态。随着社交场景和沟通对象的改变，人都会相应切换自己的自我状态，如同游戏或者舞台上的角色扮演一样。

那么，这三种自我状态有什么特征，如何来定义呢？

首先，我们来看看“儿童自我状态”。这种心理状态下，人的直觉、创造力、自发驱动力非常旺盛，也比较容易从各种活动中获得乐趣；比如，一个儿童，会花很长的时间，一动不动地观察环境中的动物，或者花朵，再画出构思如同天马行空的绘画。但相应的，处于这种心理状态的人，可能会给人“幼稚”“不成熟”的感觉。为什么呢？原来，伯恩把“儿童自我状态”又细分为两种类型，说白了，一种是“听话的小孩”，表现为在沟通互动中，像孩子对待父母一样，顺从、依恋，渴望得到对方的肯定和承认；而另一种是“不乖的小孩”，表现为愤怒、执拗、反叛，把对方的一切质疑和批评，都认为是对自己价值的否定。

举个例子，我们平时看电视综艺节目，一些明星情侣秀恩爱，其中某一方往往会夸耀说，自己对伴侣很体贴，照顾得无微不至，而伴侣在自己面前可以有小脾气，可以耍赖，正所谓“他在家里，和我相处的时候就是个孩子！”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儿童自我状态”案例。

在《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里，作为心理医生的苍鹭，是这样和蛤蟆先生解释“儿童自我状态”的：这是由我们童年残留的遗迹搭建而成，包含我们小时候体验过的所有情感，这些情感发展成了更微妙、复杂的行为模式，又变成了自我的核心……某些特定的情形和场景，会把它们激发出来，让我们自动做出反应，会让我们和小时候一样去行动和感受。

说完了“儿童自我状态”，我们再来看看“父母自我状态”，这种情绪状态和刚才说的儿童自我状态，完全相反，它的核心，是我们从父母那里学来的行为和反应模式，在处于这种心理模式时，我们心目中的自我，如同童年时期被自己仰视的父母，高高在上，说一不二，对自己掌握的信息、经验和决定，拥有无比的信心，并且希望沟通对象能够毫不犹豫地采纳自己的意见。在这个模式中，人们在沟通中使用的语言往往充满了“你最好”“你必须”“你应该”等等 ，最容易让我们把沟通心理模式调整到“父母自我状态”的场景，有那么几个，首先是我们自己有了后代，为人父母的时候，或者我们在职场或者社交中，遇到了年纪小、资历浅、有求于我们的沟通对象时。

当然，和其他两种状态一样，“父母自我状态”是个大箩筐，里面既有积极、良好的态度，或者沟通应对策略，也有不好的。我们得到听书曾经解读过一本《真希望我父母读过这本书》，作者佩里也是一位资深心理治疗师，她给我们讲了这样一个故事：自己有一位心理培训师同事，叫泰伊，专业水平高，而且心地善良，即使按照最苛刻的标准来看，也应该是一位十全十美的母亲。但是泰伊有一天，就做出了一件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七岁的女儿艾米丽，在公园里玩攀登架，对妈妈说自己卡住了，想让妈妈把自己抱下来。

然而，泰伊当时心里却涌起了一股无名火，认为女儿在无理取闹，于是对女儿大喊“马上给我下来！”于是，委委屈屈的艾米丽费了好大劲，才自己爬了下来。之后，她还想拉住泰伊的手求得母亲的安慰，但泰伊的火气还没有消散，一把甩开了女儿。于是，艾米丽委屈地大哭起来。

过了大概一周，泰伊又带着艾米丽去公园玩攀登架，在一瞬间，泰伊找到了自己上一次无名发火的原因：原来，在自己的成长过程中，泰伊的母亲始终在对她进行过度的保护，因为害怕她遇到危险而限制泰伊的行动。这种沟通模式，通过代际传承，也固化在了泰伊的意识中。同时，泰伊对于这种过度保护的抵触和抗拒，也以隐蔽性创伤的形式，保留了下来。所以，这种父母使用过的不良沟通模式，和自己对它的愤怒与不满，就突然在女儿被困攀登架，这样一个似曾相识的育儿场景中，被同时激发了出来。

最后，是所谓的“成人自我状态”，它可以被看作是刚才两种心理状态的中和；当我们的心理进入这个模式后，在沟通中，我们会相对心平气和，平等地和他人进行信息交流；同时，进入这种心理状态，意味着我们能高效率地处理各种复杂的技术工作，分析评估我们从外部世界收集到的信息和数据，用来指导我们的行动与决策：比如，几名敬业尽责的医生聚集在一起，对着一张病人的X光片讨论病情的时候，他们的心理状态，大体上都处于“成人自我状态”。

相信我们很多得到用户，为了提升自己的职场综合实力，都学过一些“职场沟通技术”，老师们经常提醒我们，要避免“无效沟通”。但是，我们一般会认为，“无效沟通”发生的原因可能是我们的态度不够诚恳，给出的信息不够充分，没有增量，或者我们无法满足对方的实际需求，诸如此类。但是，在本书中，作者伯恩从底层逻辑上，给了我们一个全新的答案，那就是“无效沟通”发生的根本原因，在于沟通双方自我心理状态的错配。简单来说，在沟通中，如果双方处于的状态是互补契合的，那么沟通就会有效，合作可能性增加，同时双方的信任感将提升。如果双方的状态是冲突或错配的，就会导致沟通无效，让双方产生疏离与不信任感。

听起来有点玄乎是不是，没关系，看了下面这张沟通心理状态解析图，大家就会理解，什么叫做有效，或者互补契合的沟通，什么叫做无效，或者冲突错配的沟通。

图中这些带有字母的圆圈，分别表示双方在沟通中所处的自我状态，P、A、C分别代表刚才介绍过的父母型、成人型和儿童型。左边这张图，代表的就是一个有效、积极的沟通模式，处于“儿童自我状态”的一方，发起了沟通，而另一方则以“父母型自我心态”进行了回应；一个最简单的案例就是，孩子受到了惊吓，父母立刻用语言和肢体接触，比如拥抱、抚摸进行了安慰。

相反，右边这张图，反映的就是一种消极、无效的沟通，处于“成人自我状态”的一方发起了沟通，但另一方则用“儿童自我状态”进行了回应，这就导致了错配。作者伯恩举例说，比如，两夫妻急着出门去社交，丈夫问：“亲爱的，你看到我那对黑色的西服袖扣了吗？”可妻子却没好气地回答：“为什么你自己东西乱放，找不到就来问我！每次都是这样！”

那么，如果沟通出现了障碍，如何简单快捷地判断自己在沟通时的自我状态是否正确呢？伯恩给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办法，那就是找张纸，迅速画一个类似的沟通状态图：如果双方的沟通线，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交叉点，或者索性是同一条直线，那就说明双方沟通时的心态是匹配，或者互补的，导致沟通积极有效的可能性比较大。反过来，如果双方的沟通线彼此交叉，那么大概率会导致敌意、不满，沟通无效。

好了，我们刚才顺着作者伯恩的讲述，为大家介绍了他的“游戏”理论，拆解了人在沟通社交中所处的不同心理状态类型，以及为什么不匹配的“心理状态”会导致沟通失败。那么接下来，我们再来深入了解下，人类社交中的“游戏”。

相信大家都玩过各种消遣游戏，无论是网络游戏，还是线下实体游戏，比如各种体育比赛，或者“密室逃脱”“剧本杀”什么的。我们不难发现，无论什么游戏，都有两大构成要素，首先是我们扮演的、性格才能各不相同的角色，其次就是情节，大家要经过形形色色的行动和决策，触发出各种事件和后果，最终走向大结局。

伯恩说，这种人际交往中的“游戏”，是个中性词，有好也有坏，正面、良性的游戏，能凝聚参与者的认同感，增进彼此的亲密感，为了一个积极的目的而长期合作，一起奋斗；而消极的游戏，则会像一个陷阱或者泥沼一样，让所有的参与者深陷其中，身心疲惫且无力摆脱，心理与生理健康不断恶化。所以，在“游戏”中，努力匹配对方的心理状态，达成有效沟通，已经不是我们唯一要关注的事情了，我们更要关注，我们积极投身的这个“沟通游戏”，是否是一个积极、正面的游戏。

本书的第二部分，就被作者伯恩命名为“游戏汇编”，他一口气列出了几十个人类社会中常见的沟通游戏，有好有坏，但是由于篇幅有限，我就在这里着重介绍其中一个。

实际上，这个游戏的起源，是伯恩自己在心理咨询中遇到的一个经典案例，病人是一对夫妻，为了尊重隐私，他们在书中被化名为怀特先生与怀特夫人。

通过咨询，伯恩发现，在两夫妻的生活中，会频繁地出现一个固定的对话情节，或者说沟通游戏，名字就叫“要不是因为你”。

怀特夫人长期以来，都会和自己的丈夫，以及闺蜜抱怨，自己因为丈夫的限制和约束，不能出门去舞蹈俱乐部学习跳舞，所以：“要不是因为丈夫，自己就能拥有更多的出门社交机会，通过舞蹈认识更多朋友，而且身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肥胖”。在怀特夫人对丈夫抱怨后，怀特先生往往会对妻子表示愧疚，并送上一些小礼物表示歉意，但仍然不允许怀特夫人去学跳舞，直到下一次争吵发生。在两夫妻的生活中，这个固定的桥段，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上演着。

说到这里，相信有用户朋友会立刻活学活用，利用我们刚才讲过的心理状态分类法，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怀特夫人在和丈夫沟通时，惯常进入的是“儿童自我状态”，而怀特先生，则为了顺应妻子，强迫自己始终处于“父母自我状态”，与之对应。怀特夫人内心这个“儿童”，还不是一个健康自信、外向积极的儿童，而是一个在童年受到了心理创伤的问题儿童。需要强调的是，根据我们前面的叙述，怀特夫妇双方在沟通时，心理状态并没有错配，但表面上的沟通有效并不代表关系的健康化。

那么，为什么两人不打破这种死循环呢？比如怀特先生就允许自己的妻子出门去跳舞；又或者，怀特太太能鼓起勇气，忽略丈夫的反对，推门就走。作者伯恩就说，这其实是一场两人配合默契，各司其职的沟通游戏，最终达成了一个两人都感到舒适与满足的结果：表面上，怀特先生专横霸道，限制妻子的自由，但实际上，怀特夫人在潜意识中，恰恰需要丈夫来干预，和否决自己的欲望，因为她内心怀有严重的社交心理障碍，但她的自我保护机制，又拒绝承认这一点，所以她必须借助丈夫的否定，来避免自己陷入真正的恐惧。同时，这种拒绝，又成功唤起了怀特内心深处对妻子的内疚，所以每一次拒绝过后，怀特先生又会对妻子进行一段时间的补偿，两人的感情又会迎来短暂的和谐与升温。

如果再往深挖，我们就会发现，这场非常病态的游戏，虽然起到了维系双方婚姻的作用，但恰恰也反映出夫妻之间的深层次感情危机。通过进一步的咨询，伯恩发现，怀特夫妻之间的关系非常疏远、隔离，两人既缺乏共同的生活兴趣爱好，也拒绝利用正常的沟通来发掘彼此内心的需求与渴望。同时，两人都怕直面对方时，控制不住，争吵升级，让表面上这一层脆弱的和谐都荡然无存。所以，这种“抱怨”加“息事宁人”的沟通游戏就被两个人共同设计出来，作为亲密伴侣间正常沟通的替代品。

我们得到听书，曾经解读过一本《如何正确吵架》，里面有个观点，本书作者伯恩也非常同意，就是说亲密伴侣之间的很多争执，其实导火线是童年时代遇到的不愉快体验。这些体验如今作为内隐记忆，深植于我们的潜意识中，而当事人成年，进入亲密关系之后，会不由自主地用童年时期在家庭环境中应对父母的模式，来和自己的伴侣相处，反映了他们深层次上的性格缺陷和心理动机。通过咨询，伯恩就发现，怀特夫人的童年，就是在父亲粗暴而全面的控制下度过的；这就导致，怀特夫人一方面痛恨父亲的专横粗暴，但同时也误认为，专横粗暴，是所有男性固有的本质，而且只有通过被男性控制，她才能感受到爱与存在。所以，在和丈夫的沟通相处里，怀特夫人自然而然就拿出了自己熟悉的“童年模式”，一方面，她渴求怀特先生像父亲一样干预、控制自己；但另一方面，她又从自己表面伪装的反抗中，获得了一种隐秘的快感。在这个过程中，性格相对弱势的怀特先生，就被逐渐改造成了父亲的替代品，并接受了妻子这样一种病态的沟通模式。所以说，根本的解决之道，在于夫妻必须在专业心理医生的帮助下，正视感情中出现的真正问题，并且必须用“成人自我模式”，来讨论并加以解决。

好了，说到这里，肯定有人要问，如何能够改善自己在沟通游戏中的决策模式，不仅能拿出正确的自我心理状态，优化沟通效果，还能避开那些负面的、不健康的沟通游戏呢？在本书后半部分，作者伯恩就结合自己的心理学研究和临床治疗经验，给我们拿出了三个关键词，这三个关键词，既是目标，也是手段，它们分别是觉察、自发和亲密。

首先我们来看，觉察到底意味着什么？作者伯恩举了很多例子，根据自己的感觉，我总结了一下，所谓觉察就是一种对外部环境事物保持一种类似儿童好奇心的敏锐状态，一面充分地感知、探索、评估，但一方面又如同儿童一样，不夹杂过多的价值判断与偏见。因此，他收到的信息是最为全面的，而推导出的结论也是相对接近真相的。

而亲密，则意味着在沟通中，能够有效、坦诚地调动、表露自己的情感，让双方都能迅速进入共情状态，并且调动起积极的情绪，感受到安全和愉悦。这不，我们得到内部就有一句格言“唯一能通向真诚的道路，就是真诚本身”。

最后一个“自发性”指的是，我们不仅能精准地察觉到沟通对象的心理状态，及时调整我们自己的心理状态，更能够及时感知到这场游戏的本质。

伯恩说，如果你能够在这场沟通游戏中做到这三点，那么我们就解锁了这场游戏中最为宝贵的成就：自主性。注意，这里的自主，并不是在日常生活中经济独立，或者自己能够决定日常安排，而是指一种“不受操控的自主自由”。作者伯恩在讲述自主性的本质的时候，行文已经比较哲学化，所以我自己为大家总结了一下，自主性可以被解释为：洞察沟通游戏的本质，同时在沟通与决策中，能够基本摆脱两大类不良影响：第一类，是自身病态，错误的思维路径，以及负面情绪；而第二类，当然就是来自外部的噪音干扰，比如环境，或者来自路人的评价。

由于篇幅所限，在本书结尾，作者伯恩对如何提升自己的觉察、自发与亲密，最终解锁“自主性”这个终极成就，只提了一些简单的意见：总体上说，就是要接受专业心理咨询与治疗机构的帮助，而治疗的核心，就是要跳出自己在沟通中错误的角色设定；而心理咨询医生的任务，则是要帮助他们拿到全新的、健康的角色和正确的人生脚本，也就是在病人的大脑意识里，建立全新、健康的心理默认路径，以替代原有、不正常的默认路径，从而清除那些顽固盘踞在大脑中的创伤体验和反应模式。

在伯恩撰写的另一本沟通心理学经典《人生脚本》里就说：为了完成这个目标，首先，心理医生必须和病人建立相互信赖、坦诚交流的关系，然后在沟通中，通过复盘病人与他人的交流内容，了解他们心理状态的缺陷，同时接受适度的心理挑战。在这个过程中，病人可能会感觉到愧疚、焦虑，甚至愤怒，认为心理医生故意忽视自己的痛苦，不肯共情。这些负面情绪之所以产生，其实是因为心理医生在沟通中，试图把病人从他们熟悉，但不健康的心理状态，或者说习惯扮演的角色、背诵的台词里拽出来。

例如，在《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这本书里，当蛤蟆先生第一次向心理医生苍鹭先生求助时，苍鹭先生的判断是，蛤蟆先生当时拿出的是“儿童自我心理状态”，渴求自己给出一个简单明了的答案，并通过自己的认可，维护他的价值感；蛤蟆先生一切痛苦的根源，就来自它在日常沟通中，都以“儿童自我心理状态”来应对自己身边的朋友，结局都是以自己屈从为结束，从而陷入了各种效果负面的“沟通游戏”，而无力自拔；甚至蛤蟆先生前来咨询这个行为，都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也是为了顺应身边的朋友，獾和鼹鼠等动物的请求，如同儿童为了讨好父母所做的那样。所以苍鹭先生心理治疗的开始，就是通过反复提问，比如“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你此刻真实的感受是什么样”？以此来唤醒蛤蟆先生心中那个长期被忽略、遮蔽的“成人自我状态”。

好了，到这里，艾瑞克·伯恩这本《人间游戏》的大致内容，基本上就为你讲到这里。当然，这套伯恩通过自己沟通心理学理论，创建的“游戏”与“沟通心态”分析模式，大家见仁见智，我个人认为它的意义在于，把人类最基本的心理需求，放置在社交与情感连接，这个构建社会的关键场景之中，并给出了一套全新的、有启发性的分析框架。

首先，伯恩把人类为了生存、协作而进行的社交沟通活动，定义为一种“游戏”，是一种对真正亲密关系的模仿，或者演习。通过这种演练，人类可以摸索和掌握人际关系规则，满足自身形形色色的基本心理需要。同时，游戏包括三大要素，角色、相对固定的剧情与结局，这些分别对应社交中，情感与行为模式各不相同的参与者，共同参与的活动与内容，以及想达成的目标。

伯恩总结说，人类在这场沟通游戏中，扮演的角色，是由他们在沟通中选择的自我心理状态而定，分别是儿童、成人与父母。这三个角色各有优缺点，如果沟通双方扮演的角色相同，或者能够形成互补关系，那么沟通大概率会达成正面结果，双方的信任感、亲密度都会上升，共同参与的合作事业也会继续推进。反过来，如果沟通双方各自的心理状态显示出错配关系，那么双方则会萌生出敌意和隔阂。

不仅如此，判断一个人是否能从沟通游戏中获得长期、正面的激励，不仅在于他扮演的角色，更在乎这场沟通游戏的本质。在本书中，作者伯恩为我们列举了许多日常人际交往中的固定游戏模式，并告诫我们，如果游戏本身就是一个长期束缚参与者的泥潭，对自己的身心健康有负面影响，那么即使在沟通中，彼此的心理状态相互匹配，也是无济于事的。

最后，伯恩简要为大家介绍了提升自身在沟通游戏中认知能力的方法论，除了一些日常的基本自我训练与测试，最重要的，就是要及时、勇敢地向专业心理咨询机构求助，如同蛤蟆先生寻求苍鹭先生的帮助那样，勇于摆脱那些不健康的自我心理状态与沟通游戏，改写自己的人生脚本。我也由衷地希望这本《人间游戏》，对大家有所帮助，让我们一起向着“人间清醒”这个目标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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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重点

1. 判断一个人是否能从沟通游戏中获得长期、正面的激励，不仅在于他扮演的角色，更在乎这场沟通游戏的本质。

2. 除了一些日常的基本自我训练与测试，最重要的，就是要及时、勇敢地向专业心理咨询机构求助，如同蛤蟆先生寻求苍鹭先生的帮助那样，勇于摆脱那些不健康的自我心理状态与沟通游戏，改写自己的人生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