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叛乱》 胡蓉解读
《机器人叛乱》| 胡蓉解读
关于作者
作者基思·斯坦诺维奇是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应用心理学和人类发展科学的荣誉退休教授，在这本书里，他介绍了很多有关人类心理和认知的学术概念。他认为，现代科学界有个毛病，那些知识精英们觉得普通大众听不懂太抽象的概念，所以只讲那些不涉及什么概念、情节简单的故事就行了。但他觉得，这些概念是现代科学的成果，让更多的人知道非常必要，否则就算我们的社会让每个人的钱包都鼓起来了，脑袋空空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关于本书
《机器人叛乱》虽然听起来非常“科幻”，但并不是什么科幻小说，而是一本关于认知科学的著作。作者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很多人因为看了英国演化生物学家理查德·道金斯的《自私的基因》，认为人类不过是基因和模因的载体，而基因和模因都只想着复制、传播自己，并不关心人类到底会怎么样，人类有点像是被基因和模因摆布的“机器人”。但是这本书的作者努力地想纠正这种认知，唤起人们的自信。他觉得，就算我们是机器人，那也是特殊的机器人，虽然基因和模因都是自私的，不关心人类，但人类只要善于运用理性的力量，就可以对付这两个自私的家伙。这就是我们作为“机器人”在发动的“叛乱”。
核心内容
人类是基因和模因这两种复制子的载体，目的是帮助它们进行复制和繁衍。基因和模因很自私，会不惜损害载体利益复制自己。但人类构造复杂，非常聪明，懂得用“广义理性”来思考问题，采取最合理、最有利于人类自己的行动，而不被基因控制。
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本期音频为你解读的是《机器人叛乱》，副标题是“在达尔文时代找到意义”。这本书的中文版大约25万字。我会用大约26分钟的时间，为你讲述书中精髓：人类终其一生，都在和自私的基因以及模因作斗争，追寻自我存在的意义。
《自私的基因》这本书你可能听过，是英国演化生物学家理查德·道金斯的一本著作，他在这本书里提出，基因和模因都是自私的，人类只是它们的载体。基因咱们都很熟悉了，那模因是什么呢？如果说基因是遗传信息的基本单位，那模因就是文化的基本单位。我们身边有很多这样的情况，人和人之间通过相互模仿，就慢慢传播开了一种文化，比如说一句流行语，或者当季时髦的衣服等等，这都是因为相关的模因传播开了。
那为什么说它们是自私的呢？本书的作者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很多人因为看了道金斯的《自私的基因》，认为人类不过是基因和模因的载体，而基因和模因都只想着复制、传播自己，并不关心人类到底会怎么样，人类有点像是被基因和模因摆布的“机器人”。但是这本书的作者努力地想纠正这种认知、唤起人们的自信，他觉得，就算我们是机器人，那也是特殊的机器人，虽然基因和模因都是自私的，不关心人类，但人类只要善于运用理性的力量，就可以对付这两个自私的家伙。这就是我们作为“机器人”在发动的“叛乱”。
所以，这本书的名字《机器人叛乱》，虽然听起来非常科幻，但并不是什么科幻小说，而是一本关于认知科学的著作。作者基思•斯坦诺维奇，是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应用心理学和人类发展科学的荣誉退休教授。
在这本书里，斯坦诺维奇除了想让大家知道，到底该怎么发动叛乱之外，还为我们介绍了很多有关人类心理和认知的学术概念。很多人可能觉得，学术概念介绍得太多，是不是读不懂的人会变多，书就不好卖了呢？但斯坦诺维奇说，现代科学界有个毛病，那些知识精英觉得普通大众听不懂太抽象的概念，所以只讲那些不涉及什么概念、情节简单的故事就行了。但他觉得，这些概念是现代科学的成果，让更多的人知道非常必要，否则就算我们的社会让每个人的钱包都鼓起来了，脑袋空空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整本书一共分成了四大块重要内容：首先，作者会证明，人类是基因和模因的载体；其次，虽然是载体，但人类并不是个消极被动的载体，我们善于发动“叛乱”，摆脱基因控制；第三，我们不仅能摆脱基因的控制，面对各种各样的模因，我们还能保留好的模因，摆脱不良模因的控制；最后作者告诉我们，在与基因和模因斗争中，人类一直在努力寻找生命的意义。
这本书的一开始，作者就把人类定性为机器人，那到底谁制造了我们，我们为谁服务呢？下面，作者会证明，人类是基因和模因的载体，我们就为它们俩服务。很多进化理论家都认为，在历史的某个时间点上，地球演化出了一种稳定的分子，它们能复制自身。作者采了《自私的基因》那本书对这种分子的称呼，叫它们“复制子”。复制子能精确地复制自己，制造大量副本。后来，在复制子的基础上进化出很多新的生物，复制子就在生物体内存活和繁殖，对于它们来说，生物体就相当于载体。
作者认为，我们人类体内的基因，其实就是复制子的一种，而我们是它们的载体。尽管基因有好有坏，但无论哪种，它们都只会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不会考虑载体的利益，非常“自私”。最好的例子就是鲑鱼，它们会竭尽全力洄游到产卵地，留下后代之后就死亡。你看，这是不符合鲑鱼自身的利益的，因为对于生物体来说，好好活着，不掺合耗尽心力的事情显然更好，但鲑鱼的行为却显示出，它们在为基因的繁殖利益服务。
而对于人类来说，有人觉得，人类可不那么傻，人类繁衍是为了制造自己的副本，儿女就是父母生命的延续啊。可作者提出了两点反驳意见：第一，父母双方，分别只能把一半的基因传给自己的孩子，每往下一代，单个人的基因贡献都会减半，儿女只继承1/2，孙子孙女继承1/4，到了第五代，我们跟后代一样的基因将减少到1/32。再往后，这个数更是越来越小，几乎可以忽略。也就是说，过不了几代，那些孩子身上的基因就几乎和你完全不一样了，那他怎么算是在延续你的生命呢？第二，我们的意识也不可能在后代身上延续，不是说你怎么想的，孩子就会怎么想。所以作者觉得，人类为自己制造副本这个说法根本不成立。
可是基因的情况就不一样了。人类的身体可以看成是一个独特的基因联邦，这个联邦在人类死亡之后，几乎不可能再以同样的方式走到一起，但基因会复制，会与新的基因组成新的基因联邦，成为另外一个人。这么看来，得到传递和延续的不是人，而是基因。人类的存在，简直就是为了帮助基因复制的。从这一点上看，人和鲑鱼都是载体，对于基因来说，作用是一样的。
让人担心的是，基因并不是载体体内的唯一复制子，还有模因。我们刚才说了，模因”是文化的基本单位，它包括了人类的某种语言、观念、信仰、行为方式等等，能控制人类的大脑，让我们有全新的行为或者思想。
比如我们学习的知识、某种宗教的教义、养成的习惯等等，这些都是模因。模因和基因不相同的地方在于，基因是人类身体里携带的东西，而模因却存在于人类的文化之中。既然模因并不是人类与生俱来、体内带有的东西，你可能会觉得，我怎么会是模因的载体呢？但作者说了，模因会出其不意地让任何一个人中招。比如这个例子：“如果你不把这条信息复制十份，发到十个朋友群，你就会倒大霉！”这就是最典型的模因，它的核心是“复制”，虽然你的理智知道它是胡说，就算不转发，也不会真的因此倒霉，但就是有人复制它。
那么，到底哪种人会传播这种信息呢？作者在这里有一个非常有趣的观点：人类习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什么人会传播这种信息？可是如果换位思考想一想，我们也可以认为，是这些信息在主动寻找合适的人类传播自己。你看，有时候，一种信念既正确又优美，可惜就是不流行，而垃圾信息却广为流传，用模因论解释，就是因为某些垃圾信息是优秀的复制子，善于找到合适的载体。
这些垃圾信息的存在，说明模因和基因也有相同的地方，基因有好有坏，模因也是这样。作者在提到它们的本质时，用了自私这个词，因为基因和模因为了自己能够复制和传播，会不惜损害载体的利益。模因甚至比基因更自私、更可怕，因为如果一个人在帮助基因繁衍之前意外死亡的话，基因就消失了。但模因却仍然存在，它会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不断扩散，寻找新的载体。
说到这里，你可能感到不安了。但作者觉得，人类最特别的地方，就在于我们不是消极和被动的载体。他使用载体这个词，目的是想清晰地指出人类面临的挑战，激起人类进行认知变革的斗志，发动叛乱，反抗自私的复制子们。
好，那让我们回顾一下这个部分的内容，作者认为，基因和模因这两种复制子把人类当成自己的载体，想让人类帮助它们进行复制、传播。基因和模因有好有坏，都很自私，会不惜损害载体的利益复制自己。但人类像个智能化的机器人，能够对它们的控制和影响进行抵抗。
既然人类要发动叛乱，那么必然需要有效的工具和手段。人类并不是个消极被动的载体，我们善于利用大脑发动“叛乱”，摆脱基因控制。
在讲怎么叛乱之前，我们有必要先了解下基因到底是怎么控制我们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这里作者引入两个概念，“强约束”和“弱约束”。举个例子，美国宇航局负责火星机器人运载车的工程师知道，如果距离太远，从地球上直接控制运载车是不可能的，因为距离远，等信号传回来，再把指令传出去，可能就错过最好的执行时机了。
于是，工程师只能转变控制方式，给运载车编辑一套智能程序，再定一个总目标，让它灵活应对现场情况，自己控制自己。在这其中，工程师直接控制运载车叫做强约束，我让你怎么走，你就得怎么走，而运载车自己控制自己是弱约束。在弱约束的情况下，控制者不会立刻给出一个如何行动的目标，而是让载体自己看着办，最后达到目的就行。
在作者看来，基因虽然是个霸道的控制者，想采取强约束，但人类这个生存机器太智能，更多情况下，基因只能采取宽泛的策略，不会面面俱到地指导人类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而只控制人类行为的终极目标。所以它最终给出的整体指导就是：为了让我们活着，做你认为最好的选择。这就是基因对人类的弱约束。不过，弱约束并没有完全取代强约束，而是同时存在于人类大脑中，同时运作。
但是仔细想想，这里就出现了一个冲突，弱约束目标里提出：做你认为最好的选择，这个最好到底是对谁而言的？基因，还是人类？两者的利益一致吗？当然不一致。作者反复说，基因是自私的，它不关心人类的利益，比如人类身体里存在的垃圾DNA，也就是对人类没好处也没坏处，完全多余的DNA，它们还是顽固地存在着，利用我们体内的物质不断复制。还有一些致病基因、衰老基因、导致我们身体缺陷的基因，在危害了我们的身体之后，还借助我们的身体资源进行复制。有些动物，比如我们之前提到的鲑鱼，它们的生存模式就被设计为，为了传递基因宁可牺牲自己。
和动物相比，人类智力高、会思考，有自己想做和不想做的事，与基因利益并不完全一致，不仅如此，我们还会有意识地阻止基因为了自己的利益危害我们，和基因对着干。人类想优先考虑自身利益，但是基因命令我们听它的。在这里，人类的反叛之路就开始了。
帮助我们走上反叛之路的重要工具，当然来自于人类聪明的大脑。作者提出，人类大脑在运作的时候，会发展出两种不同类型的认知系统：“自发式系统”和“分析式系统”。自发式系统就是受基因影响的强约束系统，面对各种刺激，人类会不经过大脑思考，自发地做出反应。它的发生对人类来说是无意识的，好处是执行起来速度快、一旦开始就进行到底，我们常说的条件反射，就是典型的自发式系统表现之一。这种系统对人类生存有很重要的作用，能帮我们躲避突发的危险，快速适应环境，对基因复制很有利。当然，缺点也非常明显，因为它作为一种直觉和本能，人们会出现判断失误、被错觉误导的情况。这就要靠“分析式系统”帮忙了。
分析式系统与自发式系统正好相反，是弱约束的体现，它运行复杂、速度慢、一次只能处理一件事，是一种有意识的行为，并且是为载体服务的。分析式系统还有一个重要功能，就是它对大脑的计算能力要求较高，有很强的逻辑性。当你受自发式系统控制干出一些对自身利益不好的事时，它能帮你纠正行为。
书中举了生孩子这个例子，自发式系统当然会鼓励你生得越多越好，这样基因就能不断复制下去。可现代人的观念变了，他们的分析式系统会劝自己，工作这么忙，生活压力这么大，养孩子成本高，还是别生或者少生孩子吧。这明显已经脱离了基因的控制了。
此外，分析式系统还有更高级的“脱钩技能”。所谓脱钩，就是让我们把现实和假设分开。人类的眼睛只能看到事物表面，但看不清背后的规律，分析式系统让我们有深入思考的能力，透过表面现象进行研究，去假设一些情况，或者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情况，然后进行推理，得出规律性的总结。很多科学思维就是建立在这个脱钩技能的基础之上的。有这了这个技能，人类的反叛就更如鱼得水了。
有了分析式系统，就有人会说了，看，人类不只是基因的载体，是有理性的。但作者觉得这种说法不准确，动物难道不理性吗？比如蜜蜂，遇到敌人就知道攻击对方、保护家园，这也很理性。可是，动物的理性只能算是比较低级的理性，它们只知道衡量手头的资源，用一种它们认为最好的方法去实现目标。它们只注意行为，但从来不思考这种行为背后，自己的想法对不对。我们知道，蜜蜂一旦失去刺就会死亡，蜜蜂就是因为没有更深入的分析能力，所以才会采取直接进攻的方式。
作者说，人类的理性应该是更深入的理性，叫“广义理性”，这才是真正的理性。因为广义理性不仅仅关注你用什么方法达成目标，还会进一步思考，这种方法背后的动机对不对？你想要达到的目标值不值得你这么做？别人都是怎么评价和看待你这种行为的？等等。作者觉得，就是这种广义理性，把人和动物区别开来，让人类的存在有了独特的意义。你看，蜜蜂的那种理性大多数发自本能，受基因控制。而广义理性才充分运用了人类特有的分析式系统，它能检测和评估人类的信念和欲望到底好不好？是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受激情迷惑才定下的目标？这样才能脱离基因控制的魔爪。
那它是怎么评估人类的信念和欲望呢？简单地说，评价一个信念是不是正确，你应该弄明白这个信念能不能真实地反映这个世界的面貌，比如，科学知识都经过了反复研究和实验，能够真实客观地反映世界，那么你相信科学，这个信念就是正确的。而评价一个欲望是好是坏，你应该多多反思，如果内心矛盾，觉得自己事后会后悔，那么这个欲望肯定不好；或者，你早就知道自己的欲望是个非常错误的想法，比如杀人放火，干完之后会有很坏的影响，与预期效果不符，那么这种欲望也不好。
最后要注意一点，作者特意提到，广义理性和智力是两码事，两者是相对独立的。广义理性体现了一个人分析和思考别人意图的能力，就是我们常说的情商；而智力主要是大脑的一种认知能力，也就是智商。智商高不代表情商高，要不然，怎么会出现那么多聪明人干蠢事的例子呢？
这部分信息量有点大，我们系统回顾一下，由于人类构造复杂，非常聪明，基因对人类有强约束和弱约束两种控制方式，反映到我们大脑中，就分成了自发式系统和分析式系统两种运行方式。分析式体统开启了人类“叛乱”的第一步。理性就建立在分析式系统的基础之上，掌握了广义理性，才能采取最合理、最有利于人类自己的行动，而不被基因控制。
对付完了基因，还有模因这个复制子在等着我们，下面我们来讲讲，在面对各种各样的模因时，人类如何能保留好的模因，摆脱不良模因的控制。
还记得我们刚刚说的弱约束吗，就是基因发现自己控制不了人类的时候，就让人类自己控制自己的行为，去实现一些人类自己设定的目标。听起来我们好像逃离了基因的控制，那么，人类是根据什么来设定目标的呢？答案是，模因。
简直是刚逃出基因的魔爪，又入模因的虎穴。不过别担心，模因和基因一样，并不都是坏的，有些好的模因对我们很有利，比如我们学过的知识、正确的信念等，有时候甚至能成为反叛的工具，帮助我们摆脱基因控制。而有的模因如同垃圾 DNA 一样，比如那条流言短信，对人类一点用都没有，偏偏还在四处复制、不断传递。更有一些坏模因，像恐怖主义、种族歧视等等，会威胁人类生命安全，扰乱社会治安。
作者认为，模因很狡猾，知道自己找载体四处传播，可我们人类也不傻，完全可以反过来辨别和挑选模因，遇到不好的就排除出去。比如以下几种方法就可以试试：
第一种，努力抛弃对身体有害的模因，诸如吸烟喝酒、熬夜、滥用药物之类的，都是坏习惯，一定要克服；第二种，接受那些反映世界真实面貌的信念模因，比如一些常识或科学知识等等；第三种，对于欲望类型的模因，力争只接受那些不排除其他模因的模因。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一种模因不应该妨碍你接受另一种模因，不能妨碍你实现未来其他的目标。比如，你迷信一种小团体对你输入的观念，而自从加入这个团体之后，你变得不喜欢和家人、朋友沟通了，那就要注意了！赶紧退出小团体，把他们给你的有害模因剔除出去；
第四种，我们还应该避开那些抵制评估的模因，这个很重要！因为坏模因懂得自我保护，为了防止载体剔除它们，它们的伎俩还不少。比如，在人类历史上，有些宗教的模因会鼓励追随者攻击异教徒，或者恐吓异教徒，让他们闭嘴；又或者告诉对方，如果质疑我们，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还有的宗教，会不断给你制造一种心理压力，让你觉得，如果没有看到什么效果，不是我们不对，一定是你自己不够诚心等等。当然这种情况不止出现在宗教上，日常生活也到处都是，比如一些传销组织、一些卖假药的骗子，都很擅长这套。
还有，许多坏模因善于伪装，会假装成有用模因，让你以为会有好处。广告商特别善于制造这种假象：比如每次车展，美丽的车模也成为众人焦点，让一些人产生假联想，觉得我买了这辆车，这个美丽的模特就对我有兴趣了。说不定，没等你大脑开始分析，你的自发式系统已经让你一时头脑发热，花大价钱买了一辆不喜欢的车。
作者提醒我们说，请时刻记住，要多多思考和评估，运用分析式系统去覆盖自发式系统，这不仅能对抗基因，在对抗模因时也同样有效。而且我们之前讨论工具理性和广义理性的区别时，强调广义理性才是真理性，也是为了不让坏的欲望和信念控制我们，因为它们都是潜藏在大脑内的坏模因，不能给它们任何可乘之机。
总结一下，人类会根据模因来设定自己的目标，模因有好有坏，要保留好的，避免接受那些对身体有害的坏模因和抵制评估的模因，努力接受那些反映世界真实面貌的信念模因和不排除其他模因的模因。多多思考和评估，运用分析式系统去覆盖自发式系统，不仅能对抗基因，在对抗模因时也同样有效。
无论是与基因斗争，还是与坏模因对抗，人类都是为了争取自由，摆脱当载体的命运。最后一个部分，作者讲述的就是，在与基因和模因斗争中，人类一直在寻找生命的意义。
很多人觉得人是万物之灵，和其他动物不一样。但作者说，达尔文的进化论其实说明了，人类不过是自然进化的一次“偶然”事件，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可我们人类却愿意赋予自己特别的意义，因为，虽然都是基因和模因的载体，但人类与动物很不一样：
第一个不一样，就是我们刚说过的广义理性。人类每做一个决定，思考的问题比较多，会考虑好多因素。比如，做这个决定我会不会委屈自己？其他人会怎么看我？这个决定公平吗、合理吗？等等，但动物可没有这种理性。
第二个不一样，就是只有人类关心“我是谁”这个问题。这里有个“体验机试验”，是说，假如未来某一天，人类发明了快乐体验机，躺在沙发上什么都不做，就能通过机器体验一切让人类快乐的事情，你愿意天天戴着这个体验机，其他什么事都不干吗？作者相信，很多人肯定不愿意过这种日子，因为，人们更想通过真实的生活成为某种类型的人，而不仅仅是拥有愉快的经历。我是谁？我能在有意义的活动中，与这个世界建立什么样的因果联系？这就是我的价值观，它比快乐体验这种初级偏好更重要。
所以，作者得出结论，价值观在广义理性中起到的作用是，它会评估你的欲望正确不正确、合理不合理。欲望的内容是什么，决定了我们能不能把自己和动物区分开来，能不能寻找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作者在书中把欲望分成了三个层级：一阶欲望人和动物都有，二阶欲望和三阶欲望只有人类才有。这几个层级的欲望有什么区别呢？
举个例子，有个喜欢抽烟的人，他的一阶欲望是喜欢抽烟，层级比较低，因为抽烟能带来愉悦感，属于自发式系统的体验。但他也知道，吸烟对身体不好，所以二阶欲望是放弃抽烟，这个层级较高，因为这经过了他的分析，发现了对自己更有利的选项。这两个欲望冲突，会让他感到不舒服，必须进行理性整合，决定到底最后听从哪个欲望。在这个例子中，很可能选择第二种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因为对身体健康有好处。
但并不是所有的二阶欲望就一定比一阶欲望好，于是就有可能出现三阶欲望。依然举例说明，有个女孩从她小时候起，就非常喜欢过圣诞节，吃好吃的东西、买好看的衣服，这是她的一阶欲望。可是，等她长大后，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对上帝的信仰，所以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过圣诞节，二阶偏好定不下来，于是就出现更高层级的三阶欲望，需要她用更高水平的分析能力，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圣诞节早就无关信仰，现在更像是个购物、狂欢、给你带来生活乐趣的节日”，于是，她最后还是选了一阶欲望，继续喜欢过圣诞节。虽然最终选择看起来和一阶欲望的选择一样，但水平不同，这是经过思考之后得出的答案。
作者在这里提醒说，我们有必要时刻注意评估我们的欲望和信念，看它有没有偏离正确轨道。因为毕竟杀人犯也会使用三阶欲望，对自己杀人的行为做出分析，也可能在最后得出可怕的答案。
综合以上内容，作者说，正因为我们人类与动物如此不同，所以，我们有权利从自身的角度来判断这个世界，让叛乱贯穿人生的始终，让我们自己控制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听命于基因和模因。
总结一下这部分的要点，人类是唯一一个关心“我是谁”这个问题的物种，在做决定的时候，思考的东西比较多。人类独有的价值观，是评估欲望的主要机制。人类对三个层级欲望的选择过程，也是人类体现自身价值观的过程。总的来看，人类与动物是不同的，我们有权利控制自己的生活、决定自己的命运、寻找自我存在的生命意义。
到这里，《机器人叛乱》就结束了，让我们重新回顾这本书的要点。
作者告诉我们，人类是基因和模因这两种复制子的载体，目的是为帮助它们进行复制和繁衍。基因和模因有好有坏，都很自私，会不惜损害载体利益复制自己。但人类构造复杂，非常聪明，基因对人类的控制力就没法那么强硬，只好分为强约束和弱约束两种方式来控制，反映到人类大脑中，就分成了自发式系统和分析式系统两种运行方式。分析式体统开启了人类“叛乱”的第一步，理性就建立在分析式系统的基础之上，只有掌握了广义理性，才能采取最合理、最有利于人类自己的行动，而不被基因控制。
另外，人类正因为会思考，才能分辨出好的模因和坏的模因，要力争保留那些好的，避免接受那些对我们有害的坏模因。多多思考和评估，运用分析式系统去覆盖自发式系统，不仅能对抗基因，在对抗模因时也同样有效。
除了会思考之外，人类和其他动物最大的不同，在于人类是唯一一个关心“我是谁”这个问题的物种，在做决定的时候，会综合考虑心理、社会、情绪等诸多因素。人类独有的价值观是启动欲望评估的主要机制。三个层级的欲望的选择过程，也是人类体现自身价值观的过程。总的来看，人类与动物是不同的，我们有权利控制自己的生活，决定自己的命运，寻找自我存在的生命意义。
撰稿：胡蓉 脑图：摩西 转述：孙潇
划重点
1.人类最特别的地方，就在于我们不是消极和被动的载体，而是善于利用大脑发动“叛乱”，摆脱基因控制。
2.人类的理性应该是更深入的“广义理性”。它不仅关注达成目标的方式，还会进一步思考背后的动机、目标价值、他人评价。就是这种广义理性，把人和动物区别开来，让人类的存在有独特意义。
3.人类独有的价值观，是评估欲望的主要机制。人类对三个层级欲望的选择过程，也是人类体现自身价值观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