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的皮球》 怀沙解读
《自私的皮球》| 怀沙解读
关于作者
辉格，毕业于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曾被中国最大的商业报纸媒体《21世纪经济报道》聘为专栏作者，也曾是“牛博网”经济学牛博作者之一。
关于本书
这是一本告诉我们如何用经济学工具分析各种社会现象的书。作者用四种常用的经济学分析工具，对一百个近年发生的热点社会事件进行了分析，并给出了这些问题的经济学解释。
核心内容
第一部分，经济学四种常用的分析工具是：均衡分析、激励分析、信息与风险分析以及资源识别。
第二部分，分别应用这四种工具对饭店收开瓶费是否合理、如何遏制假球、打击号贩子能否解决挂号难等问题进行经济学的分析和解释。
你好，欢迎你每天听本书。今天我们要说的这本书叫《自私的皮球》，是一本经济学读物。以往，我们看到的经济学著作，比如像《经济学通识》《经济解释》这些，通过书名就知道是讲经济学的。但是这本书的书名却丝毫看不出与经济学有什么关系。那作者为什么要起这么个名字呢？其实书名里的“皮球”有特殊的指代，具体是什么呢，我这里先卖个关子，等最后我再给你解释。
这本书大约37万字，我会用大约27分钟的时间，为你讲述这本书的精髓。在这本书中，作者要告诉我们的是，如果用经济学的思维，去理解和认识发生在我们身边的那些社会行为，你将会得到很多颠覆性的认知。
《得到》专栏作者叨叨魏有句有名的口头禅，“科学是我评判的唯一标准。”同样，《自私的皮球》这本书中提到的每一个社会事件，作者也都只有一个评判标准，就是经济学。作者在书中打了一个比方，来说明经济学家应该如何做出评判。作者说，假如有两位医生，一位是保健医生，另一位是牙医。他们现在面临同一个任务，就是给一个人看病。保健医生需要全面了解一个客户的体质特征、健康营养状况以及有没有病史等等，看问题的时候，必须对每一个细节都深入分析。那些评论家要做的事就类似于保健医生。但经济学家就像是牙医，牙医的任务非常简单、明确，就是负责找出那颗出问题的牙，并用钳子和镊子这些工具拔掉或补好就行了。
在这本书里，作者的工作跟牙医一样，找出不同问题中属于经济学范畴的那部分，并用经济学工具箱中的四种工具来分析人们的各种行为，并给出一个经济学上的解释。作者所说的这四种经济学分析工具分别是：均衡分析、激励分析、信息与风险分析和资源识别。整本书中介绍的所有经济行为，都将借助这四种工具进行分析，并展开推论，从而得到一个符合经济学原理的、颠覆我们常识的认知。本书的作者名叫辉格，毕业于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曾被中国最大的商业报纸媒体《21世纪经济报道》聘为专栏作者。也曾是“牛博网”经济学牛博作者之一。
介绍完了这本书的基本情况和作者概况，接下来，我就从这本书中挑选出三个最有话题性的社会问题，来给你转述作者的观点，还有怎么用经济学工具箱中的四种工具来具体分析人们的行为。
这三个社会问题分别是：第一，饭店收开瓶费合理吗？第二，打击赌球会遏制假球事件的发生吗？第三，清理号贩子挂号就变容易了吗？听到这三个问题之后，相信你肯定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但这里我先给你提个醒，这三个问题的答案跟我们直觉认为的全都不一样。
问题一：饭店收开瓶费合理吗？
我们和朋友出去吃饭，免不了喝酒。饭馆里卖的酒要比超市贵挺多的。所以，为了省钱，我们经常自带酒水，但是饭馆一般要加收30%的“开瓶费”。很多人不理解，认为这简直是霸王条款！一些饭点甚至把这个“规定”贴在墙上，来提示消费者。尽管在最新的《消费者权益保护法》里明确提到，饭馆经营者不得以类似开瓶费等名义强制顾客消费。但在实际情况里，他们还是收，弄得我们心情很不好。那好，现在问题来了？饭店收“开瓶费”合理吗？
当然，这个合理性，我们是要抛开法律、道德这些因素，只是从经济学的角度去分析。一般的观点认为，饭店是为了赚取更多的利润，所以把酒水的价格提得很高，有些售价甚至是超市的2-3倍。而如果允许消费者自带酒水的话，那饭店就会损失掉这部分利润。所以他们是为了弥补这部分利润。 这种观点，听上去说得很对，但实际上是有问题的。就是它只考虑到了饭馆的经营者和消费者之间的博弈关系，而忽略了饭店经营者与经营者之间的竞争关系。说到这呢，我们就要用到经济学工具箱中的第一个工具——均衡分析。
均衡就像是经济学中的一种普遍真理，反映了供需关系与价格波动达到稳定时的状态。比如说，一个行业如果非常好赚钱，那就会吸引大批的参与者来这个行业竞争，结果就是把价格和利润拉低到均衡点。而餐饮行业，是一个进入门槛低、竞争又非常激烈的行业。饭店售卖酒水的利润，很快就会因为大量的竞争者的存在而达到价格的均衡点。所以，我们看到的饭店酒水的价格，实际上已经是均衡价格了。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假设，在历史上的某个时期，餐厅有那么一瞬间是暴利行业，但是这一定会让大量的从业人员涌进来，把这个暴利行业降下来。然后大家进入拼实力、拼服务的状态。所以说，你别光盯着它酒水赚得多的那一点，其实，总账算下来，餐馆老板几乎没有什么利润了。但是你肯定会说，那不对啊！饭店里卖的酒水明明贵了那么多，怎么能说没有利润呢？其实，饭店售卖酒水的利润实际上都补贴到饭菜的价格里了。之所以补贴到饭菜里，是因为饭店的经营者们普遍采取了一种叫做“结构化定价”的策略。通俗地说就是，把饭菜的价格压低，而提高酒水的价格。而如果允许消费者自带酒水，还不收取“开瓶费”的话，那饭馆是要亏钱的。
听到这儿，你肯定会问，那饭馆为什么要用“结构化定价”的策略，故意把饭菜的价格压低呢？理解这个行为，我们就需要用到经济学工具箱中的第二种工具——激励分析。激励分析也叫成本收益分析。意思就是说，做一件事的收益和代价，决定了人们的行为。收益越高或代价越低的事，越能驱使人们的行为。我们来看看，激励分析是如何理解这个餐馆的策略。从消费者的角度来看，我们去吃饭，最在乎的其实就是菜品。所以说，当用餐环境和菜品质量都差不多的情况下，那饭菜的价格就成了激励消费者的重要因素。
所以，我们经常能看到一些饭馆以打折和推出特价菜的形式激励顾客。只要能用激励招揽更多的客人，就有机会创造更多的利润。说白了就是，先用很低的菜价，把你吸引过来再说。但是你来了之后，真正赚钱的点，其实是在酒水上的。毕竟人消费很多时候没有那么理性，有时候吃饭高兴了，或者请客要面子，在饭店直接点酒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明白了这种激励定价策略，我们就可以简单推论一下，如果硬是要禁止“开瓶费”，那饭店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提高饭菜的价格，因为羊毛出在羊身上，这是它唯一的选择。那本来有效的、低菜价的激励策略就失效了，有一部分顾客就不去吃饭了。但是房租水电人工，这些费用一个都没少啊，所以在短期内，餐厅只能再提高菜价，要把这部分没赚到的钱赚出来，所以菜价还会变高。那我们作为普通消费者，愿意看到去饭馆吃饭成本增加的局面发生吗？所以，从经济学的角度来分析，饭店收取“开瓶费”的行为是合理的，也是对顾客和经营者都有利的行为。通过均衡分析和激励分析这两个经济学工具，我们理解了第一个颠覆我们常识的问题。接下来我们再说一个更有意思的问题。
问题二：打击赌球会遏制假球事件的发生吗？
如果你是一个球迷，那你对“假球”这个词一定不会陌生。就算不是球迷，相信你也能从几年前中国足坛沸沸扬扬的打假扫黑行动里，听到过这个词。
所谓踢假球，一般是指球员、教练或裁判，这些比赛的实际参与者，通过收受金钱贿赂，故意不好好踢比赛，从而影响比赛的客观结果的行为。这个好理解，你让他进一个球可能真做不到，但你让他漏一个球是可以的。比如，赌球集团主要收买的人就是守门员和后卫，他们是不是真努力了，真是很难看出来的。只要对方赢了，他们就能拿到之前答应给他的报酬。那为什么这些人愿意收受贿赂呢？用我们之前介绍过的激励分析工具，你就能明白这里面的原因。
一般国内的足球俱乐部，年收入几亿人民币就已经相当不错了，有些甚至还是亏损的。而赌球的市场规模则高达上百亿元。因此，对于一场普通比赛来说，俱乐部能开出的赢球奖金，普遍在100万元左右，分摊到具体的球员和教练身上，那就只有几万元。而赌球公司给出的报酬少的是几十万，多的上百万。这个账都能算明白吧。
那现在的问题是，你认为打击赌球是否就能遏制假球事件的发生呢？理论上来说，打击赌球肯定是会有效果的，因为球员的反面激励没有了，当然就没有踢假球的动机。但是，作者的观点认为，打击赌球是不可能从根本上遏制假球事件发生的。足球是一项拥有高度不确定性并且关注人数众多的运动，从历史和各国的经验上看，只要有足球，赌球的行为就是无法遏制的。为什么呢？这就要用到经济学工具箱中的第三种工具——信息与风险分析。
在许多交易的行为中，我们往往会忽略信息的成本。有些信息是确定的，可以直接通过金钱来体现它的价值。比如说，一份精准的行业研究报告，我们购买了这些信息之后，就能帮助我们对一个行业做出准确的判断，从而在投资行为中获得价值回报。还有一些信息是我们无论如何也无法事先获得的。比如，瓜农种下的西瓜种子到底能产出多少斤西瓜？可能是2万斤，也可能颗粒无收，准确的产量是多少，谁也不知道。像这类不确定的信息，就是我们常说的“风险”。与确定的信息一样，“风险”这类信息实际上也是有成本的。只不过，它的价值是需要通过设立“赌局”来体现。
那“赌局”是怎么体现“风险”的价值的呢？我们来举个例子。假如你是那个种西瓜的瓜农，当你正准备播种时来了一个人对你说，哎呀，今年可不好，是厄尔尼诺年，反正雨水会很大，没准会影响收成，我劝你少种点。如果你是个瓜农，你一听有点担心啊。但这时候又过来一个人跟你说，今年夏天将是历史上最热的一年，吃西瓜的人肯定多，你要多种点西瓜。请注意，天气热和雨水多，这两个事情是不矛盾的。但是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这两个因素对冲下来，谁强谁弱。那作为一个瓜农，可能你就没有主心骨了。
那这个时候，瓜农们其实就需要一个金融工具了。说得再正式一点，就是他要为自己的“风险”定价，而设立一个“赌局”就是给“风险”定价的方式。赌局这个词一出现，我们就感觉它是坏东西，但设立赌局是目前人类已发现的，收集人们对不确定信息的真实且负责的看法，唯一有效的手段。这时候，假设我们开设一个赌局，赌博的标的物就是西瓜今年是会涨价还是降价。刚才预言西瓜的人，你们都来这里下注。最后，根据两边下注人的多少，就一定会出现一个赔率，请注意，这个赔率不是谁拍脑门定出来的，它是根据两边下注的人数算出来的。就像世界杯上，巴西对朝鲜，那个赔率，是由全体球迷一起定下来的。而这个时候，最后呈现的赔率就是“风险”价值的量化结果。
那这时候，那个说有厄尔尼诺现象的人，你来下注吧，你来为你的预测买单吧。这个时候，风险是以一个非常明确的价格摆在面前的。等于说，赌局通过大家表达各自的意见，把风险给量化了。那这个时候，如果这个瓜农脑子够聪明的话，他一定会做出一个决定。就是，如果我干脆不种西瓜了，那个东西风险太大了，如果我就在村头开一个赌局，让大家下注赌西瓜，然后我收点手续费，这个不是无本万利吗？你看，这就是赌局的意义，它的收益是稳定的。
这个时候，我们再来看足球，其实它的不可控性和种西瓜是类似的。踢一场球，有民族问题，、有国家政治、有球员之间的恩怨、有主场优势、还有谁突然得病了。既然这些东西那么不可控，而设赌局是可控的，那对自己负责任的资金，一定会进入赌局。所以，分析下来，我们首先找到了赌局存在的合理性了。那接下来，我们要回答刚才的那个问题，就是如果真的希望假球不再发生，难道是禁止赌博吗？恰恰相反，应该是引导足球博彩业才对。
下面，我简单给你推论一下。如果我们现在有一个繁盛的博彩业，那我们可以从球迷的投注额里，提出固定比例的奖金，直接支付给双方的俱乐部、球员和教练。这样，球队就能通过努力争取比赛的胜利的方式，吸引球迷投注自己的球队。投注的比例越高，球员能获得的正面激励的奖金也就越高，而贿赂这种反面激励的作用就会减弱，球员踢假球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在欧洲，许多知名的博彩公司已经以球队的赞助商或大股东身份，参与到俱乐部的运营里，这其实也是一种增加球员正面激励的方式。因为如果有人打假球的话，这些博彩公司的损失往往会更大。所以，当球员、博彩公司和球迷的利益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才可能真正营造出一个良好的比赛环境。所以说，赌球是禁止不了的。越禁止，球赛就越黑，越开放，才越有可能看到真正的比赛。
通过激励分析和信息与风险分析这两个工具，我们理解了赌球的本质，知道了遏制打假球的正确方法。下面，我们再来说第三个问题。
问题三：清理号贩子挂号就容易了吗？
有过在大城市医院看病经历的人，一定对号贩子这类人是又恨又爱。恨是因为当你辛辛苦苦去排队，到最后还是没挂上号时，你会痛斥这些号贩子抢走了稀缺的看病资源；另一方面，当你必须要让某个专家给你看病的话，你又不得不从讨厌的号贩子那里寻求帮助。但幸运的是，医院和有关部门已经加大了对号贩子的惩治力度，一些医院甚至协调公安部门，共同铲除那些长期聚集在医院的号贩子。
引出问题：不过，问题是，清理了号贩子，医院挂号就变得容易了吗？显然，要搞明白这个问题，我们首先得知道号贩子究竟做的是什么？还有，他们为什么能从这个行为里赚到钱呢？
你可能会认为，号贩子跟那些倒买倒卖的商人做的事情一样，赚的是“号源”的价值。因为卫生部门对医院挂号的价格实施严格管制，所以，我们老百姓才能花几块钱就挂上号，这些“号源”的价值实际上是被低估了。而号贩子们赚的就是这个差值利润，这可能是大家的普遍观点。但是，用我们之前说过的均衡分析工具去思考的话，就会发现，这个观点是有问题的。均衡分析告诉我们，哪里有利润哪里就会吸引竞争者来拉低利润，从而达到均衡。但是，实际情况是，无论有多少号贩子参与进来，这个利润依然存在。所以，号贩子赚取的是“号源”的价值，这个观点就解释不通了。
作者认为，号贩子赚的钱并不是“号源”的价值，而是稀缺资源租金的一部分。稀缺资源的租金是什么呢？为了理解这个概念，我们就要用到四种经济学分析工具的最后一种——资源识别。资源识别是说，每一种赚钱的行为，本质上都是找到了一种能够产生收入的资源。而使用这种资源，是要交付租金的。比如，你的工资，实际上是租用你劳动力的租金，你做理财产生的利息，实际上是你现金的租金。
大医院里的好大夫是一种非常稀缺的资源。原本这种稀缺资源产生的所有租金，应该全部分配给医生和医院所提供的服务。但是因为有对医院挂号价格的管控，这种原本价值很高的租金，无法全部变现，造成的结果就是租金中的一部分价值以“排队”的形式被耗散了。为什么说是耗散了呢？因为没有人在排队的过程中获得利益，这部分价值就这样白白损失掉了。而号贩子们所做的事，本质上就是从这些被耗散的租金中挖掘出一点点价值来，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和捡破烂的拾荒者有点像，一种有价值的东西白白被扔掉了。他们的经济作用，是尽量充分挖掘这个价值。所以，通过资源识别的分析，我们知道了，号贩子所赚的钱，实际上是好大夫和好医院本来应该享受到的租金。
所以说，即使号贩子被清理走了，可是排队的队伍还在，被耗散的价值还在。号贩子不来瓜分这部分租金，还会有其他人来利用。就像你在垃圾场扔了一个有价值的东西，一定会有人来捡的！比如，医院里维护排队秩序的安保人员。当然，安保人员是不能去排号的，但是，他们也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来挖掘出一点点租金来，比如，出租给熬夜排队挂号的人一张破烂的行军床，一晚上20元租金。一把摇摇晃晃的小马扎，一次10元等等。
所以说，只要这部分资源的租金还在那里，就会有人想各种各样的办法将这部分租金转移到自己的腰包里。可见，清理号贩子，并不能对挂号难这件事产生本质影响。该难挂还是难挂。而要真正缓解这个问题，恰恰不是围追堵截，而是通过经济上的方法来疏通这个事情，就像我们熟悉的大禹治水的故事，方法不能靠堵，而要靠疏通。
有两个方式可以缓解挂号难的问题。第一是，切实提高医生收入。这个非常直接，本来这个钱就是应该医生赚到的啊，这就是他们劳动力的租金啊。现在的医生每天都要看几十、上百号病人，而挂号费却只有几块钱，相对于医生的工作强度和重要性来说，太少了。现在就有医院这么在做，有特需门诊的，挂号费是200块。我们必须要承认一点，大夫也是要赚钱的。而且人这东西，有钱就有动力。
第二，允许一些“提供简单劳动服务”的软件存在。我们知道，北上广深这些大城市，就有像闪送、UU跑腿这些软件。这些软件为什么能存在，本质上，因为人和人之间的单位时间收益是有差别的。马云的一个小时，可能谈成10亿的买卖。但如果，我是说假如啊，马云去医院排队，那一个小时，只能往前走50米，那也是对社会资源的浪费。马云应该去创业，比如去完成一个医学研究领域的突破，那就是造福全人类的好事。同时，让一个时间收益低的人，去替马云排队，这就叫社会资源的优化分配。而其实，现在号贩子干的事情，还真是这样。
其实啊，号贩子绝大多数都是起早贪黑，挣一份辛苦钱的人。他们也认这个账，就是我没有什么技能，但是我站2小时，就能赚200块，这就是我的价值，我也挺高兴的。为什么骗子肯定不是主力，因为号贩子之间是有约束的，如果你老在这个医院骗人，那我们这些正经号贩子是会驱逐你的，因为你砸了我们的赚辛苦钱的饭碗。所以说，号贩子的行为，顶多只能是说他们把被抑制的“耗散价值”发现并且取走了，同时，为一些有代为排队需求的人提供了这种服务。挂号难真正的问题，其实不是道德问题，也不是法治问题，而是经济学和社会学混杂的问题。即使清理了号贩子，挂号也不会变得容易。
听完以上这三个问题的观点。最后，我再来回答一开始留下的那个问题，就是这本书的书名《自私的皮球》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个皮球，指的就是我们人类。而且我们中文里面，也有皮囊这个说法，所以把我们形容成皮球是有基础的，起码材质是一样的，但皮球是圆的，我们的身体也不是圆的啊。这是因为，从经济学的角度看，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圆形的、有弹性的皮球。因为这背后有一条经济学的原则，就是：任何人都是在谋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一个皮球，如果让它表达天性的话，它一定要胀满整个球形的空间，这就是谋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但是，外界条件不总是允许的，比如有东西挡住了，那皮球就只能瘪进去一块，皮球也能根据情况，改变自身的形状。所以，为什么是皮球，而不是钢球。
那你可能会问，这种比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这个观点其实就是，充分承认了人的本性。你看，以往我们熟悉的表述不是我们是皮球，而是我们是螺丝钉，我就是为了集体准备的，我只能根据集体的需要来被挑选和使用。但是现在我们看来，要有一个繁荣的社会，恰恰是需要一个自由的市场，恰恰需要每个个体都能自由表达自己的天性，都要变成一个满满的球。这就需要我们在底层认知上，承认我们都是自私的皮球。经济学就是要尊重每个人的选择，从而在整体上更优化整个社会资源。
最后我们再来回顾一下这本书的内容。
首先，通过均衡分析和激励分析，我们理解了饭店收取“开瓶费”行为的动机，并认识到收取“开瓶费”是对顾客和经营者都有利的行为。
其次，我们用激励分析和信息与风险分析，推断出了，遏制假球事件发生的有效方法，其实是应该推博彩业的公开化和合法化。
最后，通过资源识别，我们知道了，号贩子赚的钱实际上是从资源被“耗散”的价值中挖掘出来的。所以，清理号贩子并不会使挂号变得容易。挂号难的真正问题，其实是一个经济学和社会学混杂在一起的问题。
撰稿、讲述：怀沙 脑图：摩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