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蝴蝶·剑》(古龙) 爱和自由，究竟值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六神磊磊说“武侠”》第2讲：爱和自由，究竟值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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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要为你解读的书，是我这个武侠经典解读的第二部，就是中国台湾地区武侠名家古龙的《流星·蝴蝶·剑》。
可能读过我文章的一些用户都了解，我平时写作分析的主题，是金庸。金庸与古龙在新派武侠小说史上的地位，可以说一正一奇，一个巍峨如名山巨峰，一个诡奇如电光石火，平分秋色，不相伯仲。
古龙的小说，有浓重的欧美流行文学、日本推理文学，以及武士剑侠片影响的痕迹。古龙善以诡谋、奇案和写意式的动作斗杀场面抓住读者的心，且善于塑造浪子形象。这些浪子奇侠，表面上是虚拟的江湖中人，实则反映了现代城市社会中个体漂泊不定、人际关系疏离、自我身份难以确定的实质，所以读起来，有一种“旧瓶装新酒”的独特魅力。
《流星·蝴蝶·剑》这本书，在古龙的作品里，不是最有名的大部头，但却是水平最高的几部之一。那种古龙独有的叙事风格已经炉火纯青，驾轻就熟，仿佛信手拈来。相关的影视改编作品，也层出不穷。我小时候有一部新加坡的武侠剧叫《莲花争霸》，风靡一时特别好看，主题歌也特别好：“无怨无悔我走我路，走不尽天涯路；在风云之中你追我逐，恩怨由谁来结束”。故事也好，小时候我就觉得这故事怎么那么好看，后来看了小说才知道就是《流星·蝴蝶·剑》改编的，大部分剧情是《流星·蝴蝶·剑》，小部分是金庸的《笑傲江湖》，用今天网上话就是“融梗”，你说能不好看吗？
好了，话不多说，下面就来给大家介绍这本古龙经典《流星·蝴蝶·剑》。
《流星·蝴蝶·剑》的主角叫孟星魂，是一个杀手。孟星魂原本是个来历不明的孤儿，由一个叫高老大的大姐养大。高老大有个产业叫快活林，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不是干好事的，一般人也做不了这个生意。快活林经营赌场、妓院，暗地里还是个杀手组织，豢养了几个武功高强的杀手，一个叫叶翔，一个叫石群，还有就是主角孟星魂。
孟星魂剑法凌厉，冷静睿智，最擅长一击致命。在此之前他已经连续刺杀了点苍派掌门天南剑客、洛阳一霸金枪李等等，他的刺客人生从未失败过一次。用古龙的话说，他像猎犬一样善于追踪，像豺狼般狠辣，如兔子般善于奔跑，也可以像乌龟般忍辱负重。他是天生的刺客，是江湖上幽灵般的存在，除了高老大和几个同伙，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和长相。
当然，看多了武侠小说的就知道，但凡以杀手为人设的主角，必定都要厌倦杀手生活。孟星魂也不例外，对这种见不得光的江湖职业心生厌恶，甚至每次杀人都要呕吐，而平时他最喜欢的消遣，一个是去风月场所和女性寻欢作乐，自我麻痹；另一个就是躺着看流星。书上说，每当有流星出现，他都不愿错过，为什么孟星魂喜欢看流星呢？一种解释大概是，因为流星辉煌灿烂，但又转瞬即逝，孟星魂也觉得自己就像一颗流星一样，在绽放片刻的光芒后，是注定要陨落的。
这一次，孟星魂接到一个任务，杀一个江湖最难杀的人——孙玉伯。
孙玉伯人送外号“老伯”，是江湖一代枭雄。古龙说他个子不高，但你只要看到他，就会觉得他是你心中最高大的人。老伯不仅武功绝顶，还有个特点，爱帮人办事，喜欢广交朋友，在朋友眼里他就是如来佛，你有任何困难、麻烦，找到他，叫一声“老伯”，他只要认可你，就会全力帮忙，天大的难事也能办下来，把你的仇人卸个胳膊卸条腿都不在话下。但如果你是他的敌人，那他就是活阎罗，任何得罪老伯的人下场都很惨。说到这，大家是不是想起一部著名的好莱坞黑帮电影《教父》，里面有个意大利移民黑帮家族，叫柯里昂家族，他们的首领，由马龙·白兰度扮演的维克托，就被手下尊称为教父。实际上，古龙自己也承认，孙玉伯的人设，和小说开头的一幕，直接借鉴了电影，所以他就是《流星·蝴蝶·剑》里的“教父”。
老伯在江湖上也有对手，叫十二飞鹏帮，帮主叫“万鹏王”，是飞鹏堡的堡主，也是个武功高强的枭雄，手下有一群得力干将，外号“十二飞鹏”。万鹏王这个人物也很有意思，他出身草莽，原来是镖局里的镖师，底层角色，后来一步步成长为江湖大哥。古龙说他每天吃的早饭是一大锅用冬菇和云腿熬得烂烂的老母鸡汤，另外还加上十个鸡蛋，二十个煎包子。这个就比较符合中国传统民间叙事里，英雄好汉那种“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豪迈形象。
万鹏王和孙玉伯，代表了小说中，这个江湖上不分伯仲的两大势力。终于，两股势力之间不可避免地正面冲突了，然而起因却是一件小事——古龙这里写得很好：影响历史进程的往往都是意外小事——孙玉伯有个老乡叫武老刀，他儿子小武爱上了飞鹏堡的一个丫鬟，本来挺好的事情，然而万鹏王不允许这门亲事，还把小武羞辱一番，一对小情侣被拆散。眼看小武日渐消沉，武老刀心疼儿子，便求助于老伯。老伯安排手下的最得力干将律香川去解决此事。
律香川这个人物，一出场，如果读者已经看过古龙的一些作品，就会隐隐感觉这个人物身上有一种令人非常不安的气息：他长得非常文弱秀气，像女性一样，但是办事干练，机敏沉稳，一手暗器功夫出神入化。律香川追随孙玉伯多年，两人关系非常亲密，超越了江湖帮会之间上下级的关系，已经比较像义父和养子。律香川上门去跟万鹏王交涉，不料万鹏王也真是狠辣，明面上卖了律香川面子，同意两个年轻人成婚，但暗中施了辣手，安排手下将武老刀一家灭门，连小武带丫鬟都杀了，这是故意立威，正面向孙府宣战。本来两家借助这个事可以化干戈为玉帛的，可是现在，成死对头了。
此时，暗杀组织的大姐头高老大，却接到了一份暗杀孙玉伯的委托。这个委托甲方是谁，咱们按下不表，高老大先派出的是杀手叶翔。可惜他不是主角，不可能成功，还没接近孙玉伯，就被他身边的高手击败，自己的信心也随之消失：多看武侠小说的朋友都清楚，一个杀手没了信心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叶翔自此意志崩溃，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消沉之际，他人生唯一的慰藉是在孙府踩点时认识了一个姑娘，也是老伯的女儿——孙蝶，孙蝶漂亮大方，两人成为好朋友。然而孙蝶的遭遇却很不幸，她被一个恶徒凌辱了，这男人一直虐待她，喝醉了酒就打她，还让她怀孕生了孩子。由于种种原因，她无法向父亲说出这个恶徒是谁。父亲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觉得孙蝶未婚先孕，丢了自己脸，把孙蝶逐出了孙府，断了父女感情。那么侮辱孙蝶的恶徒是谁呢？再卖个关子。之前已经卖了一个关子了，此处是第二个。
叶翔刺杀老伯失败，轮到孟星魂登场。孟星魂也遇到了被父亲驱逐、处于痛苦中的孙蝶。两个人很快有了感情。孟星魂，自此陷入了道德上的两难困境，觉得自己同时对不起多年的好兄弟叶翔和恋人。然而，孟星魂并不知道孙蝶的身世，只知道她叫小蝶。此时孟星魂已经厌倦了江湖仇杀，想和小蝶退隐江湖。他便向高老大提出，干完这一单就收手。高老大表面上答应了，可是心里却有另一番计较，她知道小蝶是孙玉伯的女儿，你孟星魂杀了老伯，还能和小蝶在一起吗？最后还不是乖乖回到快活林？
孟星魂就此潜入了孙府，想方设法在老伯身边谋到一个岗位。忽然叶翔意外出现了，出手行刺老伯，失败而死。叶翔是故意的，他因为精神创伤等原因，已经不想活下去了，故意用一死来提醒孟星魂：江湖上冤冤相报何时了，多待一天，就是多增添一分危险，多造一份罪孽。孟星魂深受震撼，也看清了高老大的贪婪无情，于是便向老伯坦白了一切，包括他跟孙蝶的感情。不料孙玉伯表示，自己早就知道孟星魂是杀手，之所以没揭穿他，就是看中了他的武功和人品，最终，孙玉伯放走了孟星魂，要成全他跟女儿孙蝶。
了却了这件事后，老伯正式向飞鹏堡开战，并决定亲自上阵，带领手下去和万鹏王决斗。临行前，他将孙府的一切都交给了律香川，“银行卡号”“密码”“账本”“保险柜”……都交了。然而，他忘记了自己说过的一句江湖箴言：“不要把自己的全部告诉别人”：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律香川，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对自己来了一次致命的背刺。这是因为，律香川的野心，是对孙玉伯取而代之，之前玷污孙蝶的真凶是他，一直在暗中在孙玉伯和万鹏王之间挑拨事端，并要求高老大执行暗杀计划的，也是他。
然而，作为多年老江湖，长时间刀头舔血的孙玉伯，不可能不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在千钧一发之际，负伤的孙玉伯开启了早已准备好的密道，逃出生天。最终，孟星魂和孙玉伯两人联手，铲除了制造这场江湖风波的幕后黑手律香川。
无论是孙家、万鹏堡，还是快活林，经过这一场血腥恶斗，都元气大伤，所以江湖上恢复了暂时的平静；而孟星魂和孙蝶终于能够如愿以偿，去过没有血腥和杀戮的正常生活。于是，这样一个充满了阴谋、背叛的故事，总算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本书内容介绍完了，但是在这里我想多说一下这个虚拟的江湖。刚才已经提到过，古龙写这本小说，是模仿《教父》的。古龙本人，也结合现实中的人情世故，善恶因果，在书中写下了一些洞悉人情的金句，这些句子在今天读起来，依旧让人感到回味无穷：
比如“一个真正的赌徒，从不会真正输光的。”“你最好能令敌人低估自己的力量，否则你就最好不要有敌人。”“夸赞别人是种很奇怪的经验，你夸赞别人越多，就会发现自己受惠也越多，世上几乎没有什么别的事能比这种经验更有趣。”
但这个作为现实世界镜像的虚拟江湖，如果你进一步细品，还会发现许多更有意思的东西，我在这里，就把自己的感悟总结成了几句话，和大家一起分享：
第一句话：有远见的人都在追求融入主流。
这个江湖最顶层的人是孙玉伯和万鹏王，这两个人恰恰都在做同一件事情，就是洗白。
万鹏王原来是镖局的镖头，后来把镖局卖了，做了捕头，洗白了。老伯也是，原来是黑道大佬，但书上说他“近来已极力地走向正途，不想再和黑道上的朋友有任何关系”。
为什么这些顶层江湖人要洗白，融入主流社会呢？他们明明有了巨大的资源和权力，却还是没有安全感。说白了就是，他们认为只有彻底告别这种游离在社会边缘，以暴易暴的生活方式，寻求主流系统的庇护，自己的安全，才会有根本性的保障。在那个符合传统价值观的主流社会里，即使有分歧和斗争，大家也会采取一种相对文明的手段来解决。
所以说，顶层的江湖人永远在追求洗白。老伯和万鹏王，之所以还要动刀动枪，考虑从肉体上消灭对方，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暴力手段本身就拥有某种不可控性，而在这种环境下，自己所依仗的一切，无论是财富、武功，还是人力资源，都不足成为持续可靠的保障。
第二句话，愚蠢的人在追求短期直接利益。
这里的蠢人，就是看似精明的快活林掌门人高老大。高老大积极参与律香川的阴谋计划，是为了得到一纸快活林的地契，真正拥有这片产业。说到这里，我想适当延展一下，地契代表的，是主流社会中，成员对契约精神、公序良俗的遵守。然而，你不能指望，自己通过破坏规则，与不正当手段得到的东西，能够得到规则本身的庇护。所以，奉行长期主义的人，绝对不会通过降低道德底线，单纯侵害他人利益，来谋求自己的发展。
具体到高老大身上，她之所以拼命想对快活林拥有实际上的控制权，从精神分析角度讲，是幼年时代漂泊与困苦的生活，在意识中固化成了潜伏性创伤。所以，她在成年后拼命地对自己进行延期补偿，为了物质与权力带来的安全感，而手上染血。作者古龙给高老大安排的结局也非常令人唏嘘，意味深长：在结尾处，孙玉伯不计前嫌，把地契送给了她。这种近乎圣人一样的宽恕行为，如同一道光芒，照进了高老大黑暗而幽深的精神世界，她被迫承认了自己的道德瑕疵，但也同时失去了继续活下去，面对世界的勇气，最终服毒自杀。
第三句话，有软肋的人在追求解脱。
从一种丛林社会的生存原则来讲，凡是有软肋的人，都是这个江湖上的弱者，会被淘汰。在这个江湖上，只要你真心对待别人，就是把自己的弱点交了出去，就是给了别人伤害、利用你的机会。
孟星魂和叶翔，都是有软肋的人，他们无法容忍为了生存，而把自己降格为丛林中的野兽，但又无力改变整个江湖，所以唯一的出路，只能是通过自我放逐而解脱，彻底离开这个尔虞我诈的环境，得到一个自己生存的机会。如果把这个教训推广到现实生活中，那就是，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如果自己所处环境非常糟糕，对你的生存和发展都不友善，那么最好别想着去和这个环境硬扛，首先保全自己，努力离开，直到找到一片适合自己，能够发挥自己最大优势的新土壤。
当然，即使在虚拟的江湖武侠世界里，想自我放逐，退出江湖，有时也是可望不可即的事情。孟星魂和孙蝶、令狐冲和任盈盈都比较幸运，而刘正风和曲洋，就属于相对不幸的那一群，唯有死亡能让他们解脱。
刚才说了江湖。再说说这部小说里所反映的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我们会感到，很多原本珍贵的东西，在这部小说里，都被可悲地亵渎了。所以，我也概括了三句话：
第一句，尊严止于卖命。
孙玉伯经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叫做“你是我的朋友”，其实在友情的背后，是孙玉伯要求对方为自己毫无保留，时刻去牺牲的情感要挟。
前面我们讲过，在遭遇律香川暗算时，躲入密道，最终来到了一个隐秘的藏身之处养伤，并筹划反扑。这一套秘密计划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孙玉伯手下有一个小人物马方中，十几年守着一个密道，看守一个偏僻隐秘的藏身之处，就是为了孙玉伯的不时之需。最后，为了防止自己落入律香川之手，泄露秘密，马方中全家选择自杀。
读到这里，我们不免要掩上书卷叹息一声：马方中，从这段友谊中获得了什么？一段如此不对等的友谊，对相对弱势的一方，是不是隐含着剥削和霸凌？
第二句话，爱情止于小武。
小武喜欢飞鹏堡的丫鬟，这一段感情成为两大江湖势力开战的直接导火线。小武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最终赔上了自己和爱人的身家性命，所以说，在一个充满高度不确定性的环境里，我们的个人选择，都可能引发出意想不到的后果。
第三句话，仇恨止于高老大。
看完了这本书，问你一个问题：里面谁最坏？你可能说律香川，但也可能高屋建瓴地来一句，是整个建立在类似囚徒困境之上，以暴力为第一原则的所谓江湖规矩。
你能回答得这么清楚明白，因为你看了书，你有上帝视角。
但假设我们穿越到那个江湖去，问一个最底层的江湖中人，现在谁最坏？你的日子过得苦谁造成的？我猜他们能回答的大概就是高老大，也只能到高老大。
因为高老大已经是他们所能想象出来的最高的层级、最坏的人，开着快活林，藏污纳垢，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难道不坏吗？
然而很多时候，我们需要清楚，个体的行动，决策之所以有限，是他所处环境的塑造，以及他手中资源的有限性造成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古龙笔下的武林，就如同自然生态中的食物链，每个固定的生态位都需要某种生物来填充，即使没有高老大和律香川，也会有类似的阴谋家出现，用类似的手段推进差不多的罪恶计划，来满足自己的私欲，自然也会有像孟星魂这样的人物来维持食物链的稳定性，也就是所谓的江湖道义。如果要想让整个结构走向更高阶层，那么很遗憾，就必须发生类似《笑傲江湖》里五岳并派事件那样的大规模破坏性重组，然而事实上，造就这类重组的机会微乎其微。
当然，说完了那么多沉痛和黑暗的东西，我自己也想给今天的分享加上一个光明乐观的尾巴。
经常读古龙的读者，应该会了解，古龙作品里有一个鲜明的主张，就是“为自己活”。他的作品中反复出现：“你为自己活过吗？”这样振聋发聩的句子。然而残酷的是，无论是在武侠世界，还是现实世界中，许多人根本没有机会为自己活一次，只是过着浑浑噩噩，被他人驱使利用，随波逐流的生活。
然而，古龙通过叙述，又隐隐约约揭示出了一个更高的主题：追随自己内心的呼唤，在不损害他人利益的前提下去过自己愿意的生活，是值得鼓励的。但在此之上，还有另一个高度，那就是为了内心中的道德戒律，不计利益地，让一个陌生的无辜者活下去。
本书中最幸运的，不是孟星魂和孙蝶这对萍水相逢的苦命情侣，而是孙蝶的孩子。而这个孩子的生身父亲，正是玷污了孙蝶的律香川。孙蝶说，本来想要亲手淹死这孩子，但是后来把他抱在怀里，觉得自己慢慢也有了一种被治愈的感觉；孟星魂也说，自己看着这个孩子，仿佛就和自己亲生的一样。
所以说，孟星魂和孙蝶，是本书中两个了不起的人，两个人共同给了一个孩子开启正常人生，为自己活的机会。这固然是一种对自己的救赎，更是一种难得的无私之爱。正如雨果在《悲惨世界》中说的：爱另外一个人，就是看见上帝的面孔。这种爱，并不是自私占有的欲望，而是不求回报的大爱。
不求回报，无私地给一个孩子继续活下去的机会。我觉得，是这本《流星·蝴蝶·剑》里最感人的东西。
今天的内容就到这里。明天我会为你介绍中国台湾地区武侠名家古龙的一部巅峰之作《三少爷的剑》。
六神磊磊说武侠，我们明天见。